的独女。她本应该承担起家族的责任,承担起集团里那些繁琐的事务,让年近花甲的父亲退居幕后享福。
可是她从小志不在此,她喜欢弹琴,叶远便给她寻来最好的钢琴;她喜欢读书,叶远便送她去世界最好的学府;她日日忠于闲适,叶远便从来没有把集团里的事情带回家来。
想到这里,叶清依笔直地挺起了腰板。
李时峻此刻已经分外疲惫,他好像不愿应付,只是冷硬地说:“你不要跟我闹,既然想住就住吧,多待日子再回来。”
“好的,李先生。”她说。
窗外的老树仿佛无法承受夜雪的重量,发出了爆裂的声音,屋里静谧的很,甚至能够听到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她愧为李氏继承人,不管是哪一辈子都只长了一个言情脑,只知道哀怨生活,总想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
她一点儿都不明白李时峻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明他们的感情都已经……
叶清依突然想起李时峻书桌上写的这样一句话:卧薪尝胆,百二秦关终破楚。力透纸背的字迹仿佛能够看到笔者坚定的决心。
☆、第十四章
从叶清依回来那一天开始她便没有再出门,叶氏股票大跌三天,市场已经濒临崩盘,倘若再不采取有效措施,必将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父亲这些日子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商场之上的厮杀掠夺显得更加狠厉,背后更多的不是金钱数字,而是数千员工的失业。叶远在疆场上厮杀了一辈子,临了却被自己的女婿狠狠地捅了一刀,他心情不畅,本来等着上了年纪便退休,如此以来退休之日遥遥无期。
想起父亲沧桑的脸,她觉得幸福好像越来越远。假说明天叶远再不能支撑叶氏,她只能外聘ceo,把公司交给外人来打理。
想到这里,叶清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上的书好像索然无味了。想要追求真理,过分的身外之物就是累赘,死带不去的便都成了粪土。可是这是父亲的多年来的理想,是他半生的寄托。
外面夕阳欲垂,阴冷仿佛从窗户缝里一直钻到她骨头里。她正沉思着,听见楼下的动静,知道是叶远回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缓步下了楼。
那人鬓间白丝进来越发明显了,他见到自己的乖女儿出来,便笑着问:“依依吃过晚饭了吗?”
那笑容多么的温暖呢?一如她未出嫁之间,父女两相依为命的时候。
见到爸爸略显疲惫的颜色,她倍感辛酸,只是面上不显分毫,她也笑:“没有,我等您回来呢。”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陪爸爸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这么多天闷在家里,小心生病。”叶远征求她的意见。“你韩爷爷大寿,我们少不得要去拜访一番。”
这个时候叶清依必定是没有不应的,“那我上去换衣服,您等等我。”
叶远笑着点了点头。
叶清依上了楼翻找出来一条红色的裙子,穿上身去只让人感到明艳大方、端庄非常,丝毫不见半分颓废,正处于婚变时刻的她可不愿意叫别的名门贵女看了笑话去。
未出嫁之前,她父亲舍不得再娶,让他的宝贝疙瘩受了委屈。所以这样的宴会向来都是叶清依跟在他身边的。
……
“叶老先生、叶小姐,好久不见。”韩锦笑着冲他们举杯。
韩锦是韩老先生的女儿,按辈分叶清依是要叫她一声姑姑的。叶清依挽着父亲笑容和煦,“韩姑姑,好久不见了。”
酒宴上觥筹交错,大多数人不过是仰慕了韩家在政界的权势,众人早听闻了叶家事变,那一双双眼睛里饱含了异样的兴味。要放在以前,叶家妇女必定是众人攀附的对象。
韩锦眼神戏谑地打量了一下叶清依,只是淡淡道:“叶小姐……真是好教养。”
家中出事儿,叶远绝不允许她再和李时峻有半点关系,这只知道读书的菟丝花竟然没有哭哭啼啼地呆在家中,反倒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实在叫她们惊讶。
有叶远坐镇,韩锦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是浅浅淡淡地聊了两句,做出了东道主的样子便工程而退。
待韩锦走后,叶远只是拍了拍叶清依的手,眼神中是无边的沉默与无奈。
这种场合,他们父女俩是非来不可的,她确实是有理由拒绝,可是让父亲一人面对这些蹉跎纷扰,她是半点都不乐意的。
“您不用担心。”她笑着说。
四周再没有从前献媚的人,他们父女俩倒是乐得清闲,只是聊聊家事。听见宴会厅门口一阵骚动,叶清依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李时峻那双幽深的眼。
她呼吸微微一窒,缓缓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是时候要准备离婚协议书了,她看着自己光滑的指甲,这样想到。幸亏当初选了一条颜色漂亮的裙子,不然岂不是在这人面前落了下乘。
叶远见状只是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然后带着她往韩老爷子方向走去。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