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便于四处游山玩水的时候使用。
他一路策马赶到荆夫人的芍馆,对方看到满身是血的两人,大惊失色。
“荆姨,您救救她!”君沐白急道。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荆夫人一边安排把唐若璃放在床上,一边问询。
“说来话长,您先看看她有没有事!”
荆夫人立刻探身来检查唐若璃的情况,上下看看,又一探脉,竟然愣了片刻。
“什么情况?”
荆夫人叹了一声,让君沐白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位姑娘的情况……委实复杂,眼下也没时间解释了!小白,你到门外侯着去。”
“我要在这里看着。”他坚持道。
“你不方便呆在这里。”荆夫人赶他。
“我不会妨碍您!”君沐白不为所动。
“她,她是小产了你知道吗?”荆夫人终于还是把实情说出来。
君沐白顿时血色全无,僵在那里。
“唉,我也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不过眼下救人要紧,我看看能不能行!”
荆夫人把呆滞中的君沐白推了出去。他抬头望着微明的夜色,神情苦涩。忽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
“荆姨,我出去处理一点事,马上就回来!”
卫玄渊很快也到了发生打斗的山道。在火把映射下,地上的尸体分外狰狞。
他敏锐的看到了地上的血线。
“沿着这个血迹,继续搜!”
他竭力压下心中的恸楚。这个血迹,一定不能是她的!
☆、婆娑
荆夫人确实觉得眼前这情况很棘手。这姑娘似血崩之状,但她知道,没这么简单。
刚才一探脉,她惊诧不已。不禁联想起很多旧事。
多年前她和师兄一起探究这世上最奇的毒。其中一种名婆娑。她师兄天分奇高,制出了解药,虽不能破解,但可以暂且压制毒性。
后来她师兄醉心修道,两人分开。而她心灰之下嫁与他人,成了荆夫人。
这姑娘,大概就是中了婆娑之毒。应该也服用了师兄的解药。否则,不可能活到现在。奇怪的是,她这样的身体状况,按理说不可能有孕。
眼下,她的流血实在太凶,仿佛要把身体流干,她眼睁睁看这姑娘面色越来越苍白,深感无能为力。
婆娑复发,神医难救。就算师兄再临,恐怕也束手无策。
她施出几根银针试图护住她的心脉,一切只能靠天意。
唐若璃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轻,她四顾望去,自己竟然在一叶小舟上,正在一望无际的血红波涛之中漂泊。
远处不时卷起惊天巨浪,不断追击着小舟。紫蓝色天空,分外压抑。
唐若璃不知道这是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有种感觉,她可能要永远葬身在这血海之中了。
湍流裹挟着小舟毫无目的的乱行,她恍惚中看见前方突然出现一块孤岛。岛很小,显得特别寂寥。
小舟离那孤岛越来越近,她看到了上面站着一个稚童。白白的,胖胖的,天真无邪,又柔弱无助的站在那里。
她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努力站起身来,靠近那个岛。
“快拉住我的手,快点啊孩子!到我这里来!”
她用尽全力去够那个孩子,对方一愣,不由也伸出小手来够她。
就要够到了。
一阵滔天巨浪袭来,小舟猛然被推开了很远。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稚童忽然扬起手,冲唐若璃笑着挥挥,仿佛在说,再见...
不要再见!
唐若璃从来没有如此撕心裂肺的心疼过,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消融在茫茫世界之中,不复存在。
“荆姨,她怎样?”君沐白看着一身血的荆夫人,立刻问道。
“大难不死啊。”她舒了口气。
君沐白重重往廊柱一靠,低声道:“多亏荆姨。”
“我也没做什么,全靠她自己。”
竟然能在婆娑之毒下活过来,实属罕见。她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知道,当血止之后,这姑娘的脉象已经恢复常人了。
夜色越发深沉。路上的血迹,到了一个岔路口出现了三种方向。分明是有人故意做了掩盖。
“兵分三路,各自追踪。对方行事仓促,不可能没有漏洞。”卫玄渊沉声道。
廖霜清困惑的盯着卫玄渊的身影。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如此痛楚如此动摇,不死不休。
东方鱼肚白,星辰落,曙光起。
唐若璃从长长的沉境中慢慢清醒过来,迷糊了好一阵,才看清楚面前人。
“墨璃,你醒了?”君沐白赶忙凑上来,惊喜道。
“嗯...”她有些惶惶,有些懵然,“你是谁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