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司霆靠在大摇椅上,一双深寒的绿眸里凝结起了冰。
项伊人眼中的桀骜不驯像是顽劣的野马,狂傲又引人想要征-服,可是他越逼近,项伊人跑的更远。
软的无法融化她的心,硬的只会让她厌恶。
东宫司霆狠狠地攥着玻璃杯子,唇角挽起了冷笑。
项伊人站在镜子面前,长发有些凌乱,本来就是v领宽松款式的吊带裙,因为拉链打开了更显得萎-靡不堪。
甚至是她的脸色潮-红。
项伊人的目光发恨,窗户外面到处都是东宫司霆的人,到处都是他的车子,他的走狗。
他到底是凭什么就这样闯入她的生活?!
凭什么要剥夺她的一切?
项伊人的手紧紧地撑在洗手池旁,眼眶有些发红,是委屈的,是恨的。
她的右手上戴着一枚简简单单的银质的戒指。
在按压下有些发疼。
项伊人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枚戒指。
戒指的款式再简单不过,白银的,一行小小的雕刻的字,p;x,小天鹅造型的装饰。
是莫寒赫曾经亲手做的,也是亲手给她带上的。
最纯洁的爱情,最纯洁的爱人。
项伊人的眼前猛地氤氲起了一阵雾气,想起莫寒赫就是戳心的疼,她根本就不纯洁了,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自私又犹豫的……
项伊人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来,湿润又苦涩。
她觉得自己一丁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又不可以放弃,因为还有项子亦。
她是项子亦最后的依靠。
哪怕就是要玉石俱焚,她也要安排好项子亦日后所有的生活才能放心的离开。
项子亦……
项伊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冷水让自己清醒,她转过了头看了看侧面的玻璃,项老爷的洗手间下面是一个大型的花坛,二楼,不算很高的小洋楼。
项伊人的泪眼模糊,这个窗户后面通着一处外墙,也正是因为这堵墙,这里守着的人不算很多,几乎就算是一个视觉盲点。
项伊人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的黑衣制服的保镖来回的走动巡逻着。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项伊人扯了浴帘的白色的蕾丝,系在了玻璃窗的把手上,就要往下面跳——
“砰——”
巨大的声音从楼下的花坛传来,东宫司霆手里的玻璃杯猝然炸裂。
鲜血从他的手心渗出来,守在门外的安德鲁立即推门进入卧室,却看到了碎裂一地的玻璃碎片。
以及东宫司霆手上的鲜血。
“少爷——”
安德鲁皱起了眉头,就要叫家庭医生,那知道东宫司霆却抬起了长腿,朝着浴室走去。
“砰——”的一脚,柏木雕花玻璃门碎裂,玻璃纷纷扬扬的四溅。
浴室里面空无一人。
东宫司霆的唇角薄情又嗜血,冰冷的弧度让人心口发颤。
他的目光抬起来,另一边的洗手间的窗户大大的打开着,窗户没了一半。
声音就是在那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