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气息?”岁灵犀闻言,更显得错愕。
“是,古城的气息。”岁无端看着空荡荡的土坑,如今这众妙亭显得格外的突兀。“我在古城内中感觉到一股蛮荒而神圣的气息,这种气息我从未见过,甚至未曾听闻。那是古城中枢的某个部分,那部分我如何也无法渗透操控。今日我在他的身上又感觉到了那股气息,比古城内中的气息更加真切、磅礴,好似他才是古城那股气息的源头。”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身上有这座古城主人的物件?”岁灵犀拧着眉头问。
“说不好,但十九应该是如此。”岁无端说道:“古城的历史只能追溯到乾坤子,可乾坤子被三十万修真者追杀之后的历史却无可知,这古城必然是乾坤子的法宝,可他也有可能散落了其他的法宝。倘若少忘尘此子当真取得了其他乾坤子的传承之物,那么如今这座聊城,就相当于是他的家中后花园,随时可来,随时可去,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岁灵犀也是沉吟一声:“倘若当真如此,少忘尘此人必然要除去,否则聊城危矣!”
“话且莫说太早,何不想想,为何此人修为平平,却能够与我分庭抗礼争夺古城的操控权,而且恰在中枢位置?他即便是得到了乾坤子的传承,但他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激发一件仙品的法宝,更别说是神品,他没有这样的力量。”岁无端面上有些疑惑,又有些忧虑,仿佛心事重重。
岁灵犀冷声道:“那如果他是一个巫师呢?”
“什么,巫师?”岁无端诧异地看着岁灵犀,那眼神就仿佛是要将岁灵犀生吞活剥了一样。
“巫师。”岁灵犀捋了耳畔发丝,声音冰冷:“本来这件事尚且处于扑朔迷离的状态,我与父亲还不想与小叔说,可今日看来,此事却是又一个诱发之音。”
岁无端看着岁灵犀,等着她说下去。
“前日封山一会,虞天弓突然出现,与木成舟构陷少忘尘乃是巫师身份,并且拿出了三项质疑,修为、木之栊和蛊虫。可是没想到被少忘尘一一瓦解,有东来阁和苍术撑腰,他几乎蒙混过关。可如今看来,他是巫师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小,我便不信,这天底下能有半年之间就能够修成金丹之人!”岁灵犀捏着拳头,狠狠道。
“木之栊……蛊虫……”岁无端微微沉吟:“若如此说来,他倘若真是巫师,的确是有可能得到乾坤子的传承的,你可还记得,你祖父曾经说的话么?”
“嗯?什么话?”岁灵犀眼神一闪,稍有迟疑。
“他说,天道之外,尚有乾坤。道是大道,但绝非一统。当世界一统,便要处于新的轮回。”岁无端眯着眼睛说。
岁灵犀好似是想起了这番话来,可她却摇了摇头:“此话我虽是听父亲说了,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小叔莫非是联想到了什么?”
“天道之外,尚有乾坤。世界何其多我固然不知,但这个世界除了统辖佛魔妖道的修真者,还有巫师与凡人。倘若父亲此言所指当真是巫界的卷土重来,那么少忘尘是巫师的身份几乎可以断定下来。”岁无端说道:“但无论是真是假,是虚是实,重生的大巫界的首要之事,必然是报三万年前的仇怨,那么少忘尘无论如何都是不可留的!”
“这等事,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岁灵犀神色冷峻,随即讥讽一笑:“但有一件事情恰是极为可笑,少南行是巫祁山上的徒弟,巫祁山是大巫界覆灭之前的唯一圣山,此中内幕,怕是不简单。”
“听闻巫祁山上那位在数百年前在西临被人下过蛊?”岁无端骤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下蛊?”岁灵犀闻言一怔:“小叔是从何知道的?”
“当年,我就在西临。”岁无端眯了眯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一些什么事情:“在西临有无数大小部落,其中就有使用蛊虫之人,多也称之为巫师。这些人平时操纵蛊虫,引来无数蛇虫鼠蚁守护部落,是部落之中最为神秘之人。而我记得,西昆仑山脚下,就有一个黎织部落,内中就有一人,名唤公羊讳,操纵蛊虫之术十分了得,可当天人境用。”
“什么?小叔你是说……公羊讳?”岁灵犀骤然大吃一惊,木然地看着岁无端。
岁无端一愣,诧异地看向岁灵犀:“你认识此人?”
岁灵犀咬了咬牙,说道:“我并不认识此人,但是却听闻过此人。小叔应该记得,当初我拜在玄牝门下之时,有一师姐名唤蓝漪,此人就是被一名为公羊讳之人陷害操控,近乎是毁了一生。”
“你这师姐若是被操控无法自己,那极有可能就是蛊术。蛊术最擅长者非是杀戮,巫师最擅长者非是打斗,而是操控。操控天地灵气,操控世间万物,甚至可以操控天道,扭曲规则。”
岁灵犀微微点了点头:“如今听小叔说来,蓝漪师姐的确是有可能被蛊虫所操纵。她的修为并不弱,就算是有人能够在修为上压制她,但她不死总有机会反扑。可我看到的她,却是豁尽一切,近乎崩溃,仿佛是连死都不能……”
岁灵犀与岁无端对望一眼:“莫非,真是大巫界要重出了?”
“此事还是先与你父亲商议再说,若少忘尘真的是巫师,杀他之人自然是不计其数,可要保护他的人也绝不会少。”岁无端说:“何况他的身后有一个东来阁!”
“小叔说的是,父亲那边就由小叔去告知,我立即书信一封给蓝漪师姐,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