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见杨真如此狠绝,费尽心思扶持的教主,说放弃便放弃了,细腻的皮肤上也激起了一层薄薄的疙瘩。
但是在杨真面前,她又怎会表现出来?更何况杨真的举动,也是遂了她的心思。她不允许兴国陷入任何危险,即使这个危险对她是有利的。
维护兴国的稳定,不仅仅是义务,更是责任,是她身为皇家后裔的尊严。
杨真见她一脸寒霜,也不欲再惹她,吩咐陈苏苏陪她回宫歇息,自己还要再接触唐赛儿,为她布置些许任务。
这次装神弄鬼非常成功,前来围观的人群本就是迷信的村民,在这昏沉的夜里,他们警惕性极低。突然见了唐赛儿死而复生,心神惊惧之下被忽然睁眼的唐赛儿摄了心神,将白莲教的烙印深深刻在心里。
这第一批教众,天亮之后会把他们的所见所闻传播出去,并且说得会比他们看到的更夸张,今晚这批前来配合的织造局人员,亦会在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恐怕不过数月的发酵,白莲教徒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这京城周边积累成一个恐怖的数字。届时,不管是募集资金、煽动人心甚至引发民乱,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公主和陈苏苏已经安全离去,杨真转身便向了那日的山洞走去,这是他与唐赛儿的约定。
他带上明王的面具,运起轻功,不过一会便已到了山洞,他按照约定,投了三颗石子进去,得到两颗的回应后,他才抬脚进入了。
山洞从外看来,除了更加隐蔽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洞内却已经大变样。
首先便是整个山洞内如白莲般一尘不染,所有的地面与墙面,都被精心的布置了白纱,杨真满是泥土的靴子刚一踏上,便是一个乌黑的脚印。
杨真似无所觉,看着周围新添的梳妆台和白玉床,皱着眉头说道:“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
唐赛儿跪在地上,丝毫看不出她就是刚刚驾驭万人的白莲圣女,她恭敬的答道:“奴家从小漂泊不定,本就没有了去处,兴得明尊收留,方才有了如今的立足之地,还望明尊成全。”
杨真道:“你莫要装模作样,再过些日子,你那些信徒里不说家财万贯的富家翁,便是王侯将相也恐怕有人入瓮。你身为无生老母地上唯一的行者,永远是他们的座上宾,连老底都会献给你了,住什么山洞?”
唐赛儿道:“他们的钱财,都是献给老母的,我岂敢私用?若是有信徒供奉了香火,我也会遵从老母的旨意,献给明尊和需要帮助的兄弟姐妹们。”
杨真笑道:“钱不要,权不要,你这种人最可怕了。”
唐赛儿低头说道:“奴家一切都遵从明尊吩咐。”
杨真没有接她的话茬,负手而立对她说起了正事:“大皇子殿下,对你今晚的表演很满意,他下了命令,说你可以便宜行事,随意发展信徒,但莫要插手官府、军队的事务,若是有重要人物或其家属信教,需要及时的汇报。明白吗?”
杨真如今事务繁多,便将权利叫回唐赛儿的手里,而自己只需控制好她一人便可以了。
见唐赛儿依旧跪在地上认真的答复,杨真也不去管她,便准备要离开了。
刚到洞口,他似有想起了什么,忽的又回头问道:“你住在此地,可需要吃食?下次我若是来,倒是可以帮你带些耐放的干粮。”
唐赛儿似乎不太适应杨真如此快的转变,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她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慌忙达到:“岂能劳烦明尊,奴家自有准备。”
说完手一伸,掏了一把莲子和野枣又从身旁搬出一小罐蜂蜜,一一展现给杨真看了。
杨真摇摇头,她倒是真把自己当了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了,面具一压,起步便离开了。
一夜忙碌,杨真虽然神功护体,又有内力的滋润,身体虽然无恙,心里却有些倦怠了。他翻山越岭回了京城里,打算趁着天未亮,先去母亲和妹妹家里睡一觉,好久未见她二人与智深,心中也有了些念想。
他轻运千里独行步,飞快的朝着家里赶去,似乎除了床,再也没有能吸引他的东西了。
他转入了一个巷子里,停下忽然伸了个懒腰,随后便朝着身后一拳打出!
随即便是一声闷哼传出,杨真的凌空一拳,竟然直直打中了本不该存在的人身上。这人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整个人都有些蜷缩,有种说不出的死气。
但是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顽强,杨真这出其不意的一拳,虽然打断了他的几根肋骨。但他还是借着这一拳的力道,向后急急退了三步,避开了杨真散发着阵阵黑气的化骨绵掌。
那人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块,不可置信的盯着杨真说道:“你下如此狠手,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不想知道我来做什么?”
杨真冷哼一声:“鬼鬼祟祟跟了咱家一路,总不是要大半夜的请我喝茶吧!”他话音刚落,脚步一划,身上隐隐有虎豹嘶吼之声,作势欲发。
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盯着杨真的手腕道:“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我们自然要找你!”
杨真这才知道,原来是方丈给的佛珠终于吸引了第一批探路者。虽然明知可能是帮手,不过他还是习惯做过再说!他要的是听话的下属,而不是偷偷摸摸跟随他的合作者!
心思一落,他的内力极速运转,瞬时他的皮肤便蒙上了一层赤红,那种滚热将空气蒸出了水汽,伴随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