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看起来威武,却没想到平日里,也是个爱说笑的妙人。”元常抚须,配合的大笑着。
只是看那杨真,哪有跟他调笑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夹着菜,听了他的笑声,疑惑的抬起头来,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元常尴尬的停了笑声,才意识到杨真似乎并不是开玩笑,但这又怎么可能?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杨公公真不是再开玩笑?”
杨真大手一挥道:“我唬你作甚?说了就我一个,那就只有我一个。”
元常腾的站起来说道:“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人有什么用!杨公公是来戏耍我等的吗!”
杨真将手向下一压,示意元常坐下:“元大人何必着急?打仗若是看人数,那也别打了,两军一对峙,比比各自的人数,少的那边直接投降罢了!”
那元常从人间再次跌回了地狱,哪还有心思听杨真在这扯皮,他不停的转来转去,脸上布满了绝望:“我元常堂堂正正一生,最后竟免不了葬入野人之腹!”
杨真酒足饭饱,抹了抹嘴说道:“元大人,你是不相信陛下,还是不相信咱家?若是不信,那咱就打道回府了,只是为了你这顿饭,吃的也是足够远,在这先谢过元大人了!”
那元常岂能真让他走了?看杨真自信满满地样子,心想兴许这杨公公真有些办法。只得耐下心思,压着语气问道:“不知杨公公有何妙计?”
他身后的几位幸存的军官,见自己的上官被杨真摆了一道,张嘴揶揄道:“定是杨公公武艺高强,翻手就能将夷人覆灭了!”
杨真抬着眉毛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元常对着手下斥道:“我与杨公公说话,谁让你插话的!还不去巩固城防!夷人下一次是进攻,恐怕就在随后!”
说完,又转身对着杨真讪笑道:“杨公公请了。”
杨真又看了看他,倒是觉得有趣,这并肩作战久了,说话都是一唱一和,有红脸有白脸,也算是步步紧逼。
杨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平,对着元常和几个将官一颠一颠。
众人疑惑不解,一个军官解释道:“杨公公的意思是,这夷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杨真听罢,哈哈大笑:“非也非也,只是讨要些辛苦费罢了!”
众人一听大哗,这是宫里来的钦差大臣吗!还是说太监都是这德性!
元常这些天本就处在惊怒交加的状态,刚才耐下心来,本以为能换来一点尊重,当听了杨真的话之后,这个平日最喜修身养性的文人,再也没有办法压制滔天的怒火!
他将杨真的面前的饭菜扫了一地,骂道:“贼阉,你欺人太甚!”
杨真不以为意,慢吞吞的说道:“自古大军开拨,无不先行犒赏,有粮发粮、有饷发饷,哪有饿着肚子空着手出征的?那还要什么军心、要什么士气!再者说了,女帝陛下,给了咱家便宜行事之权,要是不好好利用利用,岂不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元常和几个将官怒极反笑,被彻底的气乐了:“你他娘的算哪门子的大军?”
杨真身躯一动,瞬间便到了一个嘴巴最臭的军官面前,身出指头对着他的嘴一弹,登时那个军官的牙齿就被弹断了一颗,他的嘴巴高高肿起,呜呜呜的再也说不出脏话。
杨真教育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会死人的,知道吗?”
众将官与手下的亲兵哪里能忍,纷纷拔刀而出,反正都是个死,先把这满嘴放炮的阉狗杀了解了心头之恨再说!
无数刀剑纷纷砍来,杨真不闪不避,登时便是一阵爆响,与想象中杨真被乱刀分尸不同,除了他的衣服化作了碎布条外,整个人身上,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反而有些劣质的刀剑,不然出现了一些卷刃。
杨真伸出大手,将身上的刀剑卷了过来,随手一拧,这些刀剑便如同麻花一般的扭在了一起,杨真拿起来,放在嘴里嘎巴一咬,一口铁齿铜牙便将嘴里的剑头嚼成了铁削。
众人瞪大了眼珠子,喉结随着杨真的动作发出了咕咚的吞咽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一个人。
杨真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众人,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他们说道:“咱家一人,就赶的上千军万马!”
众人低头不语,元常身为长官,却不能不说话,他硬着头皮走出来拜道:“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杨公公天神下凡,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赎罪!杨公公这等武功,就算不能剿灭乱军,也能深入敌军,斩首敌酋!”
杨真欣然接受了这等马屁,不住的摸着不存在的胡须。
元常倒真是能屈能伸的好汉,不知道是贪生怕死,还是为了黎民百姓,伸手扶住杨真的胳膊,笑道:“不知道杨公公,有何计划?我等定然全力配合!”
杨真抬抬眼皮道:“军饷呢?”
元常愕然道:“就算杨公公不管这受苦受难的西南百姓,就说此事若是这事传了陛下耳朵里,岂不是有损杨公公在陛下心里的形象?”
杨真不耐烦道:“这百姓又不是我亲爹,我凭什么要救?不对,要是我亲爹,那可是大大的不妙!陛下怎么看我顺眼,还能给我发钱不成?还是到手的正是实在。废话少说,你给还是不给?不给咱就走了,去问问夷人愿不愿意给。”
“你!你!你!”元常没有想到天下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他的歪理邪说堵的一真难受。
只是人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