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潮红, 呼出来的二氧化碳好像变成了躁动的荷尔蒙。
克劳斯就在我的耳边嘶哑着声音:“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的声音细如蚊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不见?”
雨变小了, 打在手臂上的雨滴像是大自然在舞蹈, 我呆怔的靠在克劳斯温厚的胸膛前, 大脑虽不至于空白,但是也不大好用了, 一切都明了了, 像是你的指腹抚过绿叶的纹理, 你深知了它的生命轨迹, 像是你的脸颊贴到了平静的湖面,你感受了水波的流淌那是他们的旅行。
没有比现在更让人觉得舒服的了, 心意透彻的像是透明的玻璃,我能指着任何一处说的头头是道,我喜欢克劳斯,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肯定不是一见钟情, 他那样的男人, 有哪几个白痴会一见钟情, 送上门让他羞辱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想起睁开眼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克劳斯, 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他的眼睛犀利而忧伤, 含着一泓湖水让人不由自由的想一跃而入,在我是婴儿形体的时候, 他对我的温柔呵护总是毫不吝啬, 甚至很是慷慨, 他会在屋子进了冷风的时候将我深深的圈在他的向前,背对着风口然后关上,他会为我揉着胀气的肚子,甚至我蛮不讲理的让他背我走一圈,他即使不情愿但也那么做了。
他还爱他的家人,他视家人如生命,他也爱霍普,为了霍普他能放弃一切,他爱我吗?这个问题我还不确定,我偷偷瞄了瞄他的凌厉的下巴,那双直直下来呼出气息的鼻孔,高挺的鼻梁,浓墨的眉毛,还有根根分明的眼睫。
“你消失的日子去了哪里?”他感受到我的注视,我的偷瞄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不知道,或许被卡在了哪个时空里。”
他变得很温柔,将下巴抵在我的脑顶上,他每说一个字,我都能感受到他下巴带出来的震动,富有频率的让我心猿意马。
“z……我很想你。”我知道克劳斯在情场一定是个老手,阅女无数,斩女无数,可是当他如此一本正经深情款款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我能接受他说,我讨厌你,我反感你,但是我还真的没有想象过会在他的口中说出这句——我很想你。
我咕哝着:“想我做什么。”
他耳朵尖极了,随即他松开我,后退了一步,双手转为搭在我的肩膀上,他拧起浓眉,无奈至极:“你知道,有些话在心里想一想就好了。”
雨在我们俩人一言一语间悄悄的停住了,大地披上了一片朦朦的雾气,雾蒙月明,星云淡淡,参差不齐的草坪偷偷藏起了水洼,细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曼妙舞姿让人忘了原来是来自一颗橡树的浪漫,小草的草间弯曲了腰,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被暴雨欺负的垂头丧气,耷拉着叶子,但是颜色却被洗涤的很鲜艳。
风吹过,有凉意袭来,吹开了我每一个毛孔,吹乱了我的头发,它们淘气的爬上了我的鼻翼两侧,痒痒的,让我忍不住就是伸手拿,但是在我还没动手之前,一只冰凉的手指探过来,点在我的脸上舒服极了,他小心而轻柔的捏起,替我撇到两侧,神色认真极了,他侧头目光温柔的将我的发丝贴心的别到了我的耳后,但是他迟迟没有收回手,而是在我的耳廓那里摩挲起来。
我忍了再三,终于没有忍住,脱口而出,很煞风景的说:“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摸到你的目光何时落在我的身上。”见我的目光终于慷慨的回赠于他,他终于满意的收回手,负手而立,身子微微前倾,他的笑容多少还有些谄媚的味道。
看看,果然是民以食为天,不论古今,不论中外,上一秒还亲热的好像被烈火烤灼,这一刻他就绅士款款的问我:“饿了吗?”
我摸了摸瘦瘦扁扁的肚子,委屈的点头。
他自嗓中发出极具诱惑的笑,抿起嘴巴,睁大双眼,真诚的提议:“为了出来找你,我可以连饭都没有吃,不如我们回去继续未完的晚餐?”
哦,说起这个,我瞪大眼睛问像克劳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但是下一秒,我就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在几个小时前还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打情骂俏。
我歪头扬眉:“卡洛琳与斯特凡?”
克劳斯不置可否,表示我说对了。
“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要与你相识?”我有些不服气。
克劳斯无辜的耸肩,凑过来:“从今天开始,认识我的人也要开始认识你了。”说着,不顾我在原地发呆,大手包住我的手,将我像远处灯火通明的房子里拉去。
当我与卡洛琳斯特凡再次相见,场面有些尴尬,因为我很想冲过去亲热的挽过卡洛琳的手臂与她道谢,可是克劳斯将我拽的牢牢的,我几次用力有没有抽回自己的胳膊,反倒是他的笑意倒是一次比一次深了。
他的手臂与肘部成了一个三角形,我被迫搭在上面,他还不放心的将另一只手再扣上去,好像一个抽象的三明治。
“你们下午刚刚见过,应该就不需要我介绍了。”
看克劳斯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亏我以为他变了,还是傲慢的扬起下巴,口气要是认真去听,仍旧带着点阴阳怪气。
“是的。”斯特凡与卡洛琳看起来与克劳斯是旧识,因为两人望过来的表情可不是好奇,反而是十足的看好戏。
“没想到这么巧。”说着,服务员加的餐具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