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例外。
一共画了四张图,两套女装两套男装,两个风格却是一个主题。
陈若用订书机把四张图订在一起,用铅笔在封面上写下——
这些都会照亮你圣诞的夜,老街的彩灯,门下昏黄的灯光,和,灯下等你的人,朝如青丝暮成雪。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剩下的画完,比她预计的早很多。
这会儿闲下来又开始想起苏瑞来。
她重新看了遍四张图,每张里面都有苏瑞的影子,灵感是他。
陈若脸有些烫起来。
反而睡不着了。
开了到阳台的玻璃门,雪已经停了。
陈若眼神一顿,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路边停了辆车,车上有手机的亮光,但看不清人。
再接着,她手机亮了。
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但号码却熟悉得很。
陈若看了看手机,又看那辆车,这么冷的天车窗还没关紧,留了条缝。
“喂?”
电话那头没声音,半晌才说:“是我。”
“……我知道。”
“……”
“你怎么有我号码的?”
“我让人查的。”
“……”这回轮到陈若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也同样不说话,只有浑浊的呼吸声,陈若那个蹭到苏瑞脖子的食指指尖发烫,目光沉沉看着那辆车。
轻轻吐了口气,眼睛看着那辆车:“苏瑞,你是不是还没走?”
过了会儿,车窗摇下来,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地对视。
苏瑞像是朝着她的方向笑了笑,摇了摇手机。
陈若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听到他说:“在阳台不冷吗?”
“我进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知道了。”
挂了电话。
刚才听他讲话时鼻音很重,陈若想他一定是感冒了,又回想起刚才碰到他脖子时那烫手的触觉。
穿得还那样少。
犹豫了会儿。
又打开阳台门,那辆车果然还在那,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陈若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出门前又折回来调高空调温度。
楼道里很黑,灯是声控的,不过这么晚了陈若也不想发出什么声音吵别人睡觉,在手机上开了手电筒照路。
到电梯间坐电梯到了一楼。
陈若跑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车窗很快摇下来,苏瑞明显愣住了..
陈若直接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又摸自己的额头,的确烫很多。
“你发烧了。”
苏瑞抓过她伸进车窗的右手,两只手握着放在脸颊边,不以为意地应了声。
“陈若,我很想你。”他声音有点颤抖,气息不稳的热气打在她手心。
“你先去医院吧,你好像烧得挺严重的。”
“明天去。”
陈若叹了口气,这么冷的天车里连空调都没开,可能体温还挺高的。
车上的音乐声音很小。
两人安静了会儿,她的手还被苏瑞拉着,只能半弯着身靠在车窗,听到歌词。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很应景。
陈若很认真地看了眼苏瑞的样子。
握着她的手枕在手背上闭着眼,如果不是睫毛颤抖她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苏瑞和高中时候其实变化不大,只是眉眼间多了份冷峻和稳重,皮肤比那时候白了些,他眉间深锁,陈若几乎想伸出手把它展平。
“算了,你跟我上来吧,我那有退烧药。”见他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又补了一句,“发着烧开车不安全。”
.
房间收拾得还算干净,公寓不大但几个花瓶里都插了鲜花,很有生活情调,也很温馨。
“给。”
陈若从药箱里翻出温度计,用酒精棉擦了一下顶端,又甩了几下。
苏瑞没用手接,张嘴让她放进来。
他含着温度计嘴巴鼓鼓的,整个人舒展地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眼睛却直直地看陈若。
“你别看我了。”
听到这句,他含着温度计笑了。
五分钟到了。
陈若取出温度计看,竟然都烧到了39度。
也不知道他这么长时间怎么熬的。
“去医院挂针吧?体温很高。”
“不用,吃药就行。”
“会烧坏的。”
“烧坏才好。”
他眼睛半刻都没离开陈若身上,玩笑话却又说得认真。
陈若没回答,站起来从药箱最上层拿了板退烧药,压出两粒药在手心。
等他吃完药,陈若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