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望眼欲穿,平日里时常看见的张世平、苏双就是不出现,可算是愁坏了二人。还好,就在张飞二人即将崩溃的时候,张世平和苏双终于出现于涿县。
良马购买的事宜,处理的很痛快,唯独主公交代的锭铁事宜,又卡住二人想要尽快返回东莱复命的想法。
你要说对方没有所谓的锭铁还算罢了,可张飞二人明明看见回城马车上,装了不少看似黝黑却表面呈亮色银灰之铁,而且还亲自上手试验其硬度,证明此物的确能够打造兵器。
可是,人家张世平就是摆着脸子,摇头晃脑的,任凭说破嘴皮子,回复只有二字,不卖!
张飞岂是好相与之人,看人顺眼、事情在理还好,一旦不如意、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他便难以压制自己的暴躁脾气,而脾气一上来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不,他再次叫出自己的那些铁杆家奴,团团围住张世平、苏双所暂住的客栈,言辞犀利的交涉,大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架势。
张世平被张飞连日来的骚扰,也是弄得直尿黄尿,上老了火了!
虽然对方很大方的包圆自己的马匹和畜牧,可是那种稀少的陨铁却是他的命脉,宝贵的不得了的宝贝,自然不甘心轻易就范。
经商这些年来,冒着性命的危险,他与妻弟苏双二人奔走于鲜卑各处,极尽交好于各个部落,这才好不容易收集一千来斤陨铁,而且还是以铁换铁,五比一的代价。
东汉虽然放松对盐、酒的管制,改专营为征税。唯对青铜、铁器管制的非常严格,违禁私自炼铁、贩铁者,最轻的惩罚,都要执行西汉时期的“釱左趾,没入其器物”之刑罚。
就是砍掉左脚,给安个铁罐假肢,以警世人!
张世平二人偷运私铁以物换物的举动,简直等同于刀尖上跳舞、蚱蜢斗公鸡,玩的就是一个命,哪里会有轻易脱手的意思,甚至不排除他们想要用此铁,谋个出身、去掉贱奴称号的想法。
“不卖,就是不卖!休要再提此事!”
对于眼前这个张屠夫,张世平还算是了解,知道这人虽脾气不好,但绝非浑人一个,自然无所顾忌,并不惧怕众家奴一拥而上要了自己的性命。
“为何?情由,可相告?”
“休要烦吾,不卖便是不卖!”
“杀才,欺吾!俺老张的拳头不硬否?”
张飞真的没辙了,不得不假以武力相逼,可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买卖人,对于人心的揣摩还是不够通透,不知道自己的秉性已经被对方牢牢掌握。
掌握主动权的张世平,根本不在乎张飞的恐吓,“尔,不过一屠夫,四邻惧尔,吾却不惧!”
“杀才,找死……”
被骂屠夫,张飞真的火了,也管不上客栈之外众目睽睽,直接抡拳头就上。让一旁吃瓜看热闹的左髭丈八始料不及,再想上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要知道张飞含愤的一拳,即便猛如颜良也吃受不起,而像张世平这等不会武艺的普通人,当面承受这一重击的话,绝对会一拳崩开脑浆,即便脑袋不开花,肯定也会因脑出血而命丧当场。
“不可……”
左髭丈八觉得眼前一花,随后看到张飞的身旁出现一个猛男,只是这个猛男稍显潦倒,衣服破旧,面色菜青,唯独引人注意的就是长得一副好胡须,以及眼形细长黑睛内藏不露的丹凤眼。
“尔,休得插手!吾与这张杀才恩怨,关尔何事?再不松手,休怪吾的拳头,不讲礼数!”张飞被人猛地一下攥住拳头,作用力的反噬让他清醒了不少。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尔乃,豪杰义士,欺负人家一介唯利善变之商贾,算何英雄?”
来者所言透露出很多信息:一是,他很清楚张飞的为人;二是,他有些瞧不起商人身份;三是,他是个追逐潮流时尚的人。
也许会有质疑:追逐潮流时尚的人?
呵呵,你没听他已经学会用歌词说话了吗!
张飞很好奇的端量这位能挡住自己拳头的壮汉,稍稍觉得有点眼熟,他可以肯定,这人以前自己应该见过好几次面,只是未曾交流罢了。
这些都无关紧要,对方力气之大,出乎张飞的意料,他收回拳头,左掌掩右拳相抱,执古武礼,“燕人张翼德!尔,乃何人?”
“常平,关羽关云长!”
两人具行古武止戈礼(右手握拳,左手四指并拢自然覆裹右拳上,左手拇指扣右手虎囗),目光交错,默契神会,一时间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左髭丈八一直关注着场上的局面,见没出人命,不由得把提到嗓子眼里的小心脏,舒口长气又送回了原处,以免意外发生,他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四弟,勿要鲁莽,别忘了主公临走时,是如何规劝吾等的?”
“三兄,翼德未曾忘记主公教诲,适才不过吓唬于他,呵呵呵呵……”
张飞见丈八给自己使眼色,立马心领神会,“哦,这位是吾结义三兄,左髭丈八是也!”
“羽,见过义结金兰之三爷!”
左髭丈八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名,抱拳问道:“云长,识吾?”
关羽虽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坦言相告,“日前枣园五结义,设宴之壮举时,羽,囊中羞涩,故,前去蹭些吃喝,图个痛快!”
见关羽毫不做作,坦诚相待,张飞与左髭丈八皆是心中欢喜,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默契之下同时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