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梦婷再次接到了余凤清的电话。
“婷婷,你最近跟秦梅和秦冬见面了吗?”
林梦婷想也不想地说道:“你女儿我现在每天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去成教学院上课,周末要去少年宫学舞蹈,隔三茬五还要去给小朋友上绘画基础课,偶尔还要参加书画协会的活动,每天都忙得分身乏术。”
言下之意就是,她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跟秦梅和秦冬这对无耻的姐弟俩纠缠。
不过,余凤清不提,每日里忙忙碌录的林梦婷还真没注意到,自从上次家属院“告白”事件后,一晃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
往常每天都会跑到自己面前怒刷存在感的秦梅和秦冬这对姐弟俩,竟一反常态地变得低调安静起来。
哪怕在成教学院里,秦冬也只是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着自己,却一次都没有上前“倾吐心声”过。
就连秦梅,也不再隔三茬五就打电话给自己,而是一反常态地近一个月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自己。
与其说是王琴的警告和威胁,让这对姐弟俩懂得了“退让”这两个字的真谛,倒不如说这两人是“不在沉默中湮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呢!
……
果然,就在林梦婷这般思忖的时候,余凤清就再次出声问道:“婷婷,你老实告诉我,这几个月里,你每次寄过来的那些东西,真是你自己想办法买回来的?没有让你四叔帮忙?!”
“当然!”林梦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很快就明白了余凤青打这个电话的用意,更隐隐猜测到了秦梅和秦冬这两人准备施行的计划,不由得轻笑一声,道:“妈,前段时间,秦梅也打电话问过我。”
至于秦冬“告白未遂”这件事,却是不必说出来扰乱余凤清的判断了。
并非林梦婷依然不信任余凤清,而是这件事并非那般简单。只怕稍有不慎,就难免让余凤清和林义民两人落入“有心人”的算计里。
——否则,在没有任何预召的情况下,秦冬怎么可能以一种“稳、准、狠”的姿态跑到家属院,精准地找到林梦婷暂住的地方?
要知道,虽然林义民和王琴两人居住的小区,因为大部份住户都在市区级单位上班,而被人冠以“政府家属院”之类的称号,但,如秦梅和秦冬这等外地人,却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摸上门来!
若说这背后,没有“知情人”通风报信,林梦婷绝对不相信!
“怪不得。”余凤清喃喃地说道,想起短短几天里就以一种“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了整个镇的传言,想起同事亲友们有意无意的试探和询问,再想想给林梦婷打这个电话之前,与王琴的那番谈话,余凤清只觉得怒从中来。
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
不,或者应该说,这一家人,究竟要搞什么?!
“妈,他们又做了什么?!”想起这几天林义安和王琴每每看见自己时,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梦婷眉头微蹙,心里浮现一丝不妙的预感。
“还能是什么?”余凤清恨恨地说道:“这几天,镇上都传遍了,你让四叔帮忙,从那些出口创外汇的工厂里,用连一折都不到的便宜价钱,买了很多好东西。”
为何会特意提起“出口创外汇”这样的字眼?只因,在任何年代里,出口的东西都是质量最好,价钱最高的。而,林梦婷竟然有这样的能力,不!不!!不!!!或者应该说林义安一家人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偏偏,这一切,在之前,林义安从来没对人说起过。
嗯,由林家人比旁人更精致的吃穿用度,却一点也不心痛的神情举止中就可以猜出来,这一切,确有其事。
于是,短短时间里,林家人被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问到了这个问题,尤其是林义安的兄弟姐妹,那更是被烦不胜烦。
当然,与此同时,林梦婷这个姑娘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以前,林梦婷没有到林义安家借住的时候,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来,而林梦婷这才借住多久?这个消息就突如其来!这其中隐藏的东西,让人怎么可以不多想呢?!
即便这些话,余凤清并没有说出来,但,以林梦婷的聪明和敏锐,也却也立刻明白了,不由得怒骂一声:“这两个神经病!”
“不过,妈,这样的话,竟然还有人相信?”林梦婷冷笑一声,倒是没料到,秦梅和秦冬这两人,竟会选择这样的手段。
“自古以来,‘人情债’就很难还。我怎么可能为了省一点小钱,将四叔经营几十年才积攒下来的人情全部用光?!”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次性的买卖”,而是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截止目前,已经整四次了,哪个蠢货会将“人情”耗费在这些微枝末节的小事上?!
“如今,那种‘你让四叔出面,一次性买了许多东西,为了不惹人怀疑,特意每个月寄一部份东西回家’的言论,大家都深信不疑。”
余凤清叹了口气,这些和“人情债”有关的道理,又有谁不明白?
只是,这世间,总有那么些得了“眼红病”的人,更有那么些“人云亦云”的,在无数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哪怕真有那么些“聪慧机敏”的人,瞧出了这件事的源由,却也不可能为了余凤清和林义安这两个交情并不深的人,而与人声嘶力竭地解释辩驳。
“既然这样,妈,你就告诉那些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如果他们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我可以去批发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