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的实验品,以及,各色针孔。
他不知道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们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药物,但是通过他们为数不多的交流,他隐约判断出,这群人菜是之前囚禁他们真正的幕后黑手。
也就是那群海盗的雇主,目的是为了,复活日安比。
根据周围环境,他隐约推测出,他们是被关押在一艘船上。
身边不断有人死去,然后被推走,扔掉。
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整个实验室就剩下他一个实验品。
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去。
他是海军,最了解海上情况。
所以,在一个一群人围着他露出惊喜神情的下午,他勾了勾嘴角。
被人当成小白鼠真不好受,他以后绝对不要去越医生的研究室了。
越医生告诉过他,这世上不是每一个科学家都有信仰与人性。
对于科学的执迷于疯狂会让他们抛弃一切底线,那时,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
既然不是人类,那就下地狱吧。
神秘的地球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奥秘,比如,魔鬼三角洲。
当天晚上,在一阵诡异的橘红日后,轮船行驶的海面中央突然裂出一道深沟。
宗律靠着防弹门看着外面惊慌失措的人群,就像是,被关在鼠笼任人宰割的小白鼠。
终于,你们也感受到了这种茫然无措的滋味了吧。
他如释重负地闭上眼头靠着门沿上。
这时候,越医生在干什么呢?
得知他失踪的消息后,她会不会伤心呢?
每当他生出希望越医生忘了他的念头时,心底却有一道声音一次次地告诉他:
不,你不是这样想的,你想要她永远记得你,永远自私地占据她心中一个无可撼动的位置。
什么爱是成全是退让!
全是狗屁,你爱她,所以想要拥有她占有她,你的爱是自私。
一个浪头打上甲板,船身倾斜。
从外面看去,当初的泰坦尼克撞上冰山后,都不及它一半悲壮。
不是悲壮,悲壮是个褒义词,而这艘装满了罪恶与疯狂的船配不上。
实验室内乱成一团,各色仪器倒在地上,试管破碎声不断,有海水渗入船体。
船舱内警报声到了现在才响了起来,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有心情批评船长的不负责任。
想到这,他忍不住抬起手臂作扶额状。
手肘无意间碰到了玻璃门上,居然就这么推开了一直阻拦他的门。
支着腿走出隔离间,身上并没有长久做实验品导致的虚弱感。
如果他没猜错,这段时间他们给他注射的一直是作用于中枢的药物,以至于他只有意识极度清醒和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
以前越医生跟他说过,日安比的计划里,完全没有意识的人是最可怕的。
他们是傀儡,是提线木偶,是没有自主神经控制的机器。
杀人机器。
他虽然不能肯定自己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是伤痕累累的身体。
所以,当船体被一个巨浪掀翻,再次失去意识前,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有幸活下来,那么他,绝对不能回到人类社会。
最起码在他能够掌控住自己身体前,不能。
*
州市附属医院妇产科内。
越影难得虚弱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双目紧闭,嘴角弧线紧绷。
小可爱被沙秋抱着坐在床边,忽闪地水汪汪的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越影,生怕他一眨眼,妈妈就不见了。
“秋秋阿姨,妈妈怎么了?”
沙秋摸了摸小可爱的侧脸,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
“你妈妈她刚刚,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样东西,等她醒来了,你要逗她开心,让她忘了她失去的东西,好不好?”
小可爱眨了眨懵懂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病房外的越泽早就不复往日的清儒雅秀,连夜赶来的他一脸疲惫,手上的报告单也沉似千斤。
上面的诊断结果处四个黑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宫外早孕。
他的姐姐,果真就这般亲缘淡薄?
夜幕降临,病房里的光线也昏暗下来,小可爱动了动麻了的双腿,刚刚准备换个姿势,床上的越影就动了动手指。
小可爱当即欣喜地喊出声:“妈妈,你醒了?”
越影侧过头,对着小可爱艰难地笑了笑。
随后,她还挂着点滴的手背便忍不住游移到小腹部,有眼泪不经意滑落。
她是医生,对现在的情况,她就算不能猜出全部,也能估测出十之八.九。
说到底,还是没有缘分吧。
可是,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