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片?田秀娥看着放眼看不到边儿的板栗林,欲哭无泪。她为什么会有吃独食的心思?为什么!
秋高气爽,野草遍黄。想点儿绿色的野菜不是个容易的事儿。楼锦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一片又一片的山地,都没有找到什么能吃的野菜。
直到她路过一片坍塌不久的斜坡儿,在那儿找到了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这片裸露出来的泥土上露出半个土黄色的像是老萝卜一样的东西。
一根老山参,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摆在这儿,没人取?
天降横财,挡都挡不住了。
楼锦从腰后把菜刀拔出来,握在手里掂量掂量了下后。又插了回去,转而把匕首抽了出来。
上了年份的老山参是绝对的好东西,就算是没有人路过这里,没道理小动物们会放过。
除非,这附近有什么凶物在守着,让那些小动物们不敢上前来。
她已经仔细打量过这附近,没有猛兽,天空也没有猛禽的踪迹。天上没有,地面上没有,那就只能是地底下了。
这里有条大蛇,应该还是毒蛇。
对付蛇,更是要小心,楼锦抓着匕首,一步一步慢慢上前去。周围静悄悄的,连虫鸣都安静了下来。
这预示着极度危险,不过再危险也没有接下来一个冬天都要饿肚子难捱。
楼锦迈着轻巧的步子,慢慢靠近,精神高度集中。
就在她靠近老山参五十厘米的范围内的时候,一条青蛇突然就激射了出来。
楼锦反手就是一挡,把毒蛇砸在了地上。然后她健步冲上过去,一匕首死死的扎住毒蛇的七寸。
一条蛇就这么死了。
没等她松口气,第二条青蛇就激射出来。楼锦拔起匕首一个转身,抽出菜刀及时的格挡了下,然后才扎穿了毒蛇的七寸。
机械的打刺球,剥栗子,打刺球剥栗子,像个松鼠一样兢兢业业的忙个不停的田秀娥,把这棵树的栗子打完之后,去背背篓才发现,背篓竟然已经满了。
这么大的背篓都被她装满了,田秀娥心中腾升的成就感不多,辛酸倒是一大把,哎哟喂,腰都快断了。
“干得不错,辛苦了。”才停下来扭扭腰,就听见一边儿那清冷的声音。
田秀娥表情一僵,有点儿怕怕的转头。
“不辛苦——蛇!”
楼锦无所谓的把拎着的那一大串蛇晃了晃。
“没事儿都已经死了。”
这种毒蛇叫做竹叶青,剧毒,不过及时切掉蛇头,蛇肉还是可以吃的。
现在的她会放过一切吃肉的机会吗?当然不会。
田秀娥还是很紧张,瞬间腰也不算了,腿也不疼了,背着箩筐飞奔着下山去,只恨自己不能离楼锦远一点儿。
“你们回来啦!快快坐下歇会儿,我烧了热水,煮了泥鳅芋头汤。还把马奶也煮了送进去给孩子们喝了。”郑婆子热情的把人迎了进来。
楼锦打量了母马一眼,吃的膘肥肚圆,旁边儿还有一箩筐的蒿草,给它打打牙祭。
“不错,吃完,咱们连夜上山。”
挖了一天的沟渠,双腿发软手臂抬不起来的山匪六人组刚进门就听见这句话,齐齐的倒地不起。
天啊,杀了他们吧,这么干活干下去,他们会被累死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楼锦掀了掀眼皮。
“我没有存粮,你们谁有?”
倒在地上的众人又连忙翻身坐了起来,跟着楼锦楼大爷能吃口热乎的,他们觉得挺好。
“不能休息一晚上,明天在上山吗?我们都干了一天的活儿,很累了。”苻安抹了把脸,试探的问道。
他本来是个氐族勋贵,锦衣玉食,如今跟着大家一起干农活儿,半点儿怨言都没有。
“我们在和山上的野兽抢口粮。”
那一片板栗树,能给他们提供很长一段时间的淀粉供给。在她还没找到新的食物之前,一颗都不能落下。
“来来来,吃吧吃吧。这会儿忙一忙,等天冷了,就有口热乎的吃。那会儿就闲了。”郑婆子给大家舀浓稠的泥鳅芋头汤,配上她烙的有些焦糊的米糠饼,味道竟然还不错。
大家各自端了碗蒙头吃起来。
三十分钟后,楼锦就招呼大家集合。郑婆子牵着马也跟了上来。
“马交给秀娥,你看家。敢来打劫的人,都宰了。”楼锦把菜刀拔出来交给郑婆子。
“家里没事儿,村子里就剩下两户人家了,都是孤儿寡母的……”郑婆子也想跟着出去,她怕自己事情做得少了,楼锦会不要她,竭力的想表现自己。
“看家。”
夜晚本来是陷进捕猎的好时机,但是为了板栗。一行人顾不上惊扰山中的小动物了,拿着火把,直奔板栗林子。
七个人合作起来,捶刺球,抠板栗,装箩筐,就很快了。
楼锦靠在一边儿的树上,警戒。
所幸他们人多,落单的猛兽不敢靠近他们。摸过来的毒蛇之类的,也都被楼锦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宰了。
通宵达旦的下来,他们收获了的九大筐板栗,把一片板栗树扫荡的干干净净,回到家里之后,全都累瘫了的倒地昏睡不起。
楼锦在最后,照例拎着些毒蛇小型猎物,回来就扔给郑婆子处理,也回房睡觉去了。
一日好眠。
“进城?你怎么突然想要进城去了?”喝着蛇羹,苻安吃惊的看着楼锦。
田沟村离应州城,得走上五天,这还是沿途顺利的情况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