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有什么都先和她商量,一转眼,便又重蹈覆辙了。
晋薇嗤笑一声,转过身靠墙,抱起手来看向别处。饭局的前半段,她还当真以为陆嘉禾与从前不一样了,戾气被磨平了许多,现在看来,他压根就没变过。
“为什么要这样?”陆嘉禾不答,宋茵又问一句。
也许是她眼中的失望太过明显,陆嘉禾张口几次,竟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程格周的魔咒仿佛就在这一刻应验了。
“现在是你的,不代表永远都是你的。”
“你们性格不合适,注定没办法走到最后。”
餐厅经理跟着服务生匆匆赶来,才瞧见包间里的情景,便擦了一把汗,对门口的宋茵急道,“姑娘,这……这碎成这样,可都要按原价赔偿的。”
宋茵没有等到陆嘉禾的答案,心一寸一寸沉下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您数吧,坏了多少,我们不会赖账的。”
程格周擦了擦唇角的淤血,撑着地面晃了两下,最后站起来。
卢佳思连忙上前扶住,低声问道:“没事吧?”
人是她带过来的,程格周家里那样的背景,要是知道自家儿子被打成这样,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陆嘉禾怎么就着了魔一样这样打人家。就算是情敌,各凭本事,犯得上动这么重的手吗?
“没事。”程格周轻咳了两下,朝宋茵瞧过来。
他面上的淤青和肿胀显眼,唇角破了一些,似乎在流血。
本来该是一顿皆大欢喜的庆祝宴,现在却成了这样子。
宋茵在轮椅上俯下身,郑重地向他倒了句歉。
“对不起,格周。”
“茵茵,你不需要道歉!”陆嘉禾皱起眉来,张口欲要说什么。
“可你需要——”宋茵打断他。
这句道歉是代替陆嘉禾说的。她问不出他为什么动手,可不管怎么样,这样打人就是不对的,无论有多少理由多少委屈,最后都会变成理亏的那一方。
程格周摇摇头,伸手扶她,却被宋茵不动声色躲开,直起身来。
“佳思,你帮我陪格周先去医院吧。”宋茵沉默了半晌,轻声道:“医药费和所有的损失,我都会负责的。”
“真的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这样的一天。”
说话间,服务生已经盘点好了摔碎的杯子和碗碟,记在单子上递给了经理,经理随后又递到宋茵手中。
也就是几百块钱,宋茵先前已经结过账,这下又掏出卡,刚递到经理手中,又被陆嘉禾截断,递上了自己的。
宋茵这一次没有再和他争,沉默着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摇着轮椅往前走,陆嘉禾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宋父的单位离餐馆近,才出走廊,他便赶到了。
“爸爸,我在这。”
宋茵唤男人一声,最后抬头朝晋薇告了别,摇着轮椅进了父亲所在的电梯。
宋父大概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抬起手还朝剩下的两人微笑着招呼了一下。
“是你买的单吧?茵茵?”
电梯门缓缓合上,宋茵点头。
“那就行了,这些同学都帮了你许多,人一辈子可难得有几个好朋友。”
“恩。”宋茵接着点头。
宋父说了几句,便察觉了女儿的兴致不大高,“怎么了茵茵?要和大家分开不高兴了?”
宋茵摇摇头,声音有些恍惚,“爸爸,一个人的性格,真的是没办法被改变的吗?”
“当然不是。”宋父摇头,“人之初,性本善嘛。”
“大部分人的性格都是由环境决定的,能不能改变,不仅瞧他的决心,也要瞧身处的环境变化。”
宋茵靠在轮椅上,瞧着电梯里的镜子映出自己的倒影,眼神迷惘,神情疲惫,久久没有再说话。
陆嘉禾站在原地,瞧着那部电梯上的红色数字跳到了1。
她已经到了大厅里。
愣了片刻,那数字又缓缓升上来,他动了一下,抬手去按键,却已经有人提前按下了。
晋薇收回手,抱起来,同他一样等着电梯,忽地轻轻笑了一声。
“这好像是我头一次看见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呢,真可怜,哥哥。”
这声哥哥字音咬得挺重。
陆嘉禾并不看她,也不出声,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叫人瞧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我早告诉过宋茵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偏不信,有的事情,果然得自己眼见了,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啊。”
意外地,这一次陆嘉禾却开口了。
“那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血,忤逆,暴戾,没有人类该有的情感。”
“这就是你所看到的?”陆嘉禾忽地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抬举我了。”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陆嘉禾却没进门,转身朝一侧楼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