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我现在很迷茫。已经一个月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举目四望,满眼都是荒凉,要不是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我还真以为这片天地没有了尽头。
这一个月,过得可真是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因为,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感觉这就是一场梦,不过,这梦也太过真实了!难道说,我做了一场三十年的梦?还是说,我做了一个月的梦?没人能给我答案。
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老天遗忘了,又或者说,老天在跟我开玩笑。我他娘的都要发疯了,整整一个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如果这一个月是梦的话,快给老子醒来啊!
一路想着,走到了一处阴凉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肚子开始叫唤,阵阵虚汗冒了出来。得找点吃的。
头上是不知名的树,地上零星地散落着些果子。捡来几颗,也不管是否卫生,是否有毒,先填饱肚子再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整整一个月,没有一粒粮半块肉下肚,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先这么着吧,等翻了这座山,看看有没有人家,再做打算。
不过说来奇怪,这一路走走停停,到处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倒也没见着什么虫蛇猛兽。这么想着,也就不再是满眼的荒凉,初来的紧张也渐渐消减了大半。
来到一条溪边,看着潺潺的流水,忍不住痛饮了一把,胡乱洗了洗脸。水里倒影着的,是一个大叔。我那白净的脸上冒出了不少胡子,衣服鞋袜早已臭不可闻,也罢,趁着天色还早,我且收拾收拾。
将兜里的几颗果子放在溪边,tuō_guāng了身上的衣物,赤条条地泡在水里,一个月来的烦恼统统随水而去。想那么多干啥,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将衣服搓洗干净,再弄来沙子将鞋子里里外外也刷了一遍,最后在溪边的绿地上来了场日光浴。
眼见日渐西斜,收拾停当,合计着还能多行几步,我便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山脉走去。
一路无话。不过别看这山脉看似不远,实际上走到那里估计得够呛,正所谓看山跑死马,说的就是我此刻的状态。
日落山头,我寻了处背风的山坳,铺些茅草,暂做歇脚的地方。虽说孤身野外,必当时刻警惕那蛇虫猛兽的侵袭,但这一个多月来,那肥羊美兔不时成群出没,见到了我还呆萌不已,眼中闪现着好奇的光芒,还不见得怕我,可从未见过什么猛兽,因此我那警惕的心渐落了下来。
我寻思着,天天野果果脯,虽说也倒是美味,但毕竟没有油水,总觉得不够力气,怎么也得弄点野味来尝尝。好在当初出门的时候,带了把柴刀,应该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话说自那日进入了这不毛之地,我时不时想起了那几天的事来,越是想越是觉得蹊跷。原本是趁着五一假期,学校无事,开车回到了几百里地之外的老家,也当作是度了个假。那天闲着无事,随手捡了把柴刀,一个人走走逛逛,便进入了门头沟。这门头沟在我们当地也是出了名的了,尤其是那大风洞,什么妖魔鬼怪,神仙方士的传说比比皆是。你要知道,西南地区,喀斯特地貌屡见不鲜,以前老百姓不了解天文地理,解释不清楚山川河流,也就都归功于天地神灵了。加上少数民族本来就信仰天地鬼神,比如我们寨子那潘氏一族,便是此种一派,于是这门头沟也就有了许多的传说。
虽说神话传说令人向往,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也没把它们当回事,最多仅仅是作为课题研究的材料。那日我进入了其中的一个山洞,说山洞不知道合不合适,毕竟那洞口太大了,光是高度,说它有几十层楼那么高都不为过。
我躺在离洞口百丈许的草地上,回忆起小时候大伙儿钻洞的情景,不觉晴天暗了下来,我也不当回事,还寻思着晒会儿这暖阳,不觉中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迷迷糊糊,环顾四周,不似洞前的草地,琢磨着自己跑哪儿了,咋不是在洞前晒太阳了呢。这一琢磨,便过了一个月,想来我那班上孩儿们都该高考了吧。
走走停停,这日终于来到了早在一个月前就望见的山脉。我顿时傻了眼,到处是参天古树,悬崖绝壁,这哪是山啊,这简直就是天!。
抬头望去,一片云雾蒙蒙,看不清上面的景色。是继续登山,还是绕道而行,我犹豫不决。算了,这要想绕过这座山,不知要绕到哪个猴年马月去,还是想办法看能不能翻过这座山吧。
在山下找了几日,终于寻得一处进山的路。说是路,不过是些山石古树,荆棘藤条。
我想,这上山的路如此惊险,路上未必能轻易找到吃的东西,得早做准备,要不然,饿死在山上那可就要贻笑大方了。于是回头采了些果子,放在几日前编制好的箩筐里,以待不时之需。
这不毛之地,可以让一个现代人活生生变成一个野人,这不,我就琢磨着钻木取火的事来。此中艰辛不足为道,但总归是弄了出来。寻了些干草松脂,精心弄了个火把,让火种缓慢燃着,然后背好箩筐,收拾心情,回头一望,狠下心往山上爬去。
在山上攀爬了几日,渐渐地进入了迷雾区域,不过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身上的衣物被荆条撕裂了一个又一个小洞,好在鞋子还算给力,毕竟,特步!飞一般的感觉嘛。本以为到了山上,要面临着被饿死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