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沦落何种境地,蔡琰也是拥有着自己骄傲的人,她不要这样的结果,拼命的逃跑。可是她能够逃到哪里?蔡琰能够想到的最好一种死法,就是直奔东王庭外的那条河流。
命运因为蔡琰的嫌弃总是在和她开玩笑,蔡琰跳的这条河的水位只到自己的腰间。
蔡琰要指天责问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时候,伸来一双手将绝望的她从河里捞上来。
在这种没有希望的境况下,蔡琰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记忆中的面容。
十二年的时光,蔡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而面前的这个人也不是那马背上雄赳赳的青年。然而,十二年的岁月让幼稚的蔡琰变成落落大方的女子,那个青年也成为了稳重威武的大丈夫,仿若草原壮丽的落日。
蔡琰来到匈奴也不是一日两日,天生聪慧的她对于匈奴语言也是掌握不少。想要开口询问他的身份,抓捕自己的匈奴将士已经将她扣押在地上。
蔡琰希望这个能够再救自己一次,却听到抓捕自己的人齐声问好:“参见护于。”
护于,匈奴左贤王别称。匈奴历来以左为尊,左贤王地位仅次单于。而当今匈奴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是左贤王独揽全部权力,单于和现今的汉朝傀儡皇帝没有两样。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这么多年,有好多东西都变得破碎不堪,蔡琰都在坚持。可是最后保留的幻想都破碎,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吧?
“她是今天送来的汉人俘虏?”左贤王浑厚的声音盘旋在蔡琰的头顶。
“是,护于。”一名匈奴人回话:“我们正准备诛杀。”
只听左贤王大笑起来,说:“享乐就是享乐,怎么?和汉家女人亲热多了,也变得婆婆妈妈的?”
匈奴士兵听过左贤王的打趣也都笑起来。
主臣之间关系如此,应是好事。蔡琰却无法再这番异国的对话中感受到心安。更何况,现在还可以清楚的听到从东王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喊叫声。
“这次女人不少,你们也不差,这个就给我留着。”左贤王说的非常轻松,是一贯作风:“送我那儿去。”
匈奴士兵好像很开心左贤王这么说,兴奋的押起地上的蔡琰起身。
“滚开,杀了我。”所拥有的一切悉数碎裂的蔡琰,再也没有奢望与期望,就这么简单的结果都不可以吗?
当年救她的人,就在那里,却冷眼的看着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但她还是想要保留身为蔡家人最后的骄傲。
蔡琰被押入毡帐后,有人把手根本逃不出去。期间有同为汉人的女子被派来帮助蔡琰梳妆,蔡琰求救不成。因为是左贤王会停留的毡帐,蔡琰一人时拔刀割腕。
当手腕上流出的鲜血使身上白色的衣服染得鲜红,蔡琰躺在地上意识模糊。她想起了好多为了活下去而选择忘记的人,想着所发生的过往,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被允许吗?
蔡琰终究还是醒过来。她被移到了床榻上,手上的伤口也被包裹好。起身查看情况,无力的身体被紧紧的钳住。
“为什么不直接剜出自己的心脏?”左贤王面目冷峻的质问蔡琰:“真的想死吗?”
这个问题问到蔡琰心中。她想死吗?这大好人生自己还没有好好的经历,想死吗?父亲临终的嘱托,她能死吗?为了蔡家的骄傲,蔡琰不能死。同样为了蔡家,蔡琰必须死,但至少不是自己结束自己生命的办法——这在她投河那一刻就明白。
“杀了我。”蔡琰毫不惧怕的看着左贤王,诚恳的请求。
左贤王面不改色的说:“好,不过必须用我的死法。”
蔡琰还没有明白左贤王所说的意思,面前这个紧紧抓住自己的男人便欺身上前,暴力的扯开她的衣襟。恐惧的蔡琰在撕扯之中咬住左贤王裸露在外的手臂便狠狠的用力。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痛,但就是死死的不松口。左贤王被激怒甩开蔡琰,冲着她的脸就打下去。
“贱女人。”看到被自己狠打却一脸兴奋的蔡琰,左贤王收手并吐出一句话:“无趣。”
左贤王离开床榻,放下衣袖盖住被咬伤的地方后,叫进来两个护卫,大喊:“马上把她扔到奴隶毡帐去。”
两名匈奴护卫领命,将床榻上惊魂未定的蔡琰拽下来,粗暴的拖出去。
“来人。”左贤王怒气未消,再次喊人进来:“把刚刚负责服侍过那女人的汉人所在帐中的人也赏给奴隶。”
左贤王还是没有息怒,出帐后策马到东王庭外散心。
虽说奴隶所在的地方是东王庭最脏乱的地方,但毕竟还是左贤王所在的东王庭,环境条件已是不错。
蔡琰被扔进来后,成了大都男人们眼中的美餐,好在还有心善的匈奴女人护着蔡琰,才没有让蔡然受辱。而且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被遣送者的过去。
蔡琰没有资格喘息,立刻和奴隶开始劳作。没过多久,蔡琰看到之前服侍自己的那个汉家女人和其他两个女人被送来这里奖赏奴隶。
好心的人劝蔡琰不要多事,尤其是汉人的破事。同样身为汉人,蔡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送进毡帐。
太阳已经降落在西边的天空,左贤王策马在东王庭外空旷的草原上狂奔,发泄心中火气。
“护于哥哥。”远方传来一阵甜美的喊叫声,是身着一套黄绿色衣服、雀跃如美丽灵鸟般的姑娘。她策马而来,挥舞着手臂:“护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