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搀扶着年迈的阿珈兰,在嘠奇部落族长与两名贴身护卫的陪同下,穿过部落前往篝火晚会。
阿珈兰既然知晓左贤王的来意,自然免不了从不知情的族长口中旁敲侧击探听一些事情。左贤王表面上与部落中人的热情招呼,阿珈兰和族长的对话丝毫没有放过。
对于楼嘉的事情,已经不需再问。阿珈兰便询问了楼嘉女儿的事情。虽然阿珈兰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但是为了左贤王彻底放下过去,只能当做年老健忘。
族长因为左贤王对阿珈兰如此恭敬,不敢怠慢她,仔细回想当年的事情:“当年我不想出色的柯诺邪流离失所,便守在她们身边,看看能有什么力所能及的。”
左贤王听得仔细,生怕错过。
族长并不知道是左贤王在听,说:“柯诺邪的母亲去世的时候,给柯诺邪一个狼牙项链,说什么让她忘记一切,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是绝对不可以忘记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哥哥。”
“项链?”阿珈兰看到左贤王一脸疑惑,替他问族长。
族长佩服阿珈兰的记忆力,但还是耐心的解说:“那个时候我也才十几岁。柯诺邪的哥哥年幼时就很出色,射死过一只狼,按照习俗做了两条项链送给重要的人。可能他那汉人父亲接他的时候带走一条。”
“后来呢?那对镯子是怎么回事呢?”阿珈兰追问。
族长回忆起往事悲切起来,说:“柯诺邪的母亲一直很信任我,弥留之际将对镯交给我,说拜托我带着这对镯子留在草原。”
阿珈兰感受到左贤王听到这里紧张,问:“然后呢?”
族长想到这里连连叹气:“我本来是想带柯诺邪离开险地再另做打算,哪知道和她失散。要不是我们匈奴的军队及时赶到,我也早就不在人世。”
知道楼嘉真正心意的左贤王,尽管伤感却可以释怀。知道这一点的阿珈兰也无须再追问下去。
“对啦,柯诺邪的母亲好像给她娶过汉家名,叫任雪,字红昌。”族长已经停不下来述说:“柯诺邪真的人如其名,部落里的男儿都被他比下去。好像那时还有一个男孩子整天跟在她裙子后面,赶都赶不走。”
左贤王已经听够过去的事情,转换话题:“族长,听说你们的部落有许多不同部落的人,没有什么冲突吧?”
被左贤王问话,族长紧张起来:“护于放心,嘠奇部落收容的人都是安稳的人,没有问题。前段时间来的汉匈夫妇也完全没有问题。”
整个匈奴都知道左贤王不喜欢汉人,身为族长紧张也是必然的。
左蠡向谷王在鲁莎玛的引领下来带热闹的篝火晚会。本来就爱热闹的左蠡向谷王在这种没人认得出的环境下更是放得开。哪知鲁莎玛比他还兴奋,拉着左蠡向谷王凑到人群中喝酒,丝毫没有芥蒂。
“鲁莎玛,这是你新的追求者吗?”一同喝酒的人看到生面孔,热情的询问。
鲁莎玛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只能责骂他们一番,将手中烈酒一干而净。
左蠡向谷王笑着边和众人喝酒,边和鲁莎玛聊天:“看来你在嘠奇部落很受欢迎。”
鲁莎玛也不再害怕左蠡向谷王,得意的说:“向谷……不,笿儿木,你不是都看见,干嘛还问我?”
左蠡向谷王也笑自己问出这个傻问题,自干一杯。
“怎么能一直喝酒呢?我们去跳舞吧。”鲁莎玛本就是个活泼的孩子,拉着左蠡向谷王去跳舞。
左蠡向谷王喜欢自由自在的狂欢,为了感谢可爱的鲁莎玛,说:“叫我笿儿木叔叔好了。正好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你有妻子啊?”鲁莎玛过于惊讶而松开了左蠡向谷王的手,也不再跳舞。
左蠡向谷王摸着鲁莎玛的头,笑着说:“我又不是怪脾气的护于。十五年前我就娶亲啦。只可惜我的妻子难产而死。”
左蠡向谷王提起这件往事不禁失落,收回不安分的手。
鲁莎玛知道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想要补救。正不知所措四处张望时,在人群中看到了曾祖母要寻找的修禄达。
“修禄达。”鲁莎玛大声叫着跑过去,顺带着把左蠡向谷王也拉过去。
祜古渠正在与喝够酒的人们在篝火旁又唱又跳,听到可爱的鲁莎玛的声音自然开心的回头。
可是当祜古渠看到同鲁莎玛一同前来的左蠡向谷王时,立刻转头,惊慌的跑开。
“祜古渠,你给我站住。”左蠡向谷王清楚的看到祜古渠躲开自己,大喊着追上去。
鲁莎玛和其余看到的人完全不知情,举足无措。鲁莎玛反应过来后,赶快回去找曾祖母。
到达篝火晚会地点时,左贤王不禁感慨说:“阿珈兰,看来我真的不用担心你在这里的生活。”
阿珈兰笑着说:“有这么好的族长和族人,我怎么会寂寞呢?”
族长听到阿珈兰在左贤王面前赞扬自己与自己的部落,开心的不得了:“左贤王放心,阿珈兰可是我们部落德高望重的阿婆。”
阿珈兰亲切的笑着,但片刻后她的表情暗淡下来:“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有朝一日我走后,鲁莎玛会一个人。别看她活泼开朗,是很重感情的孩子,有时还很迷糊。”
左贤王正要开口说什么,阿珈兰先说话:“听到胡笳的声音了吗?”
左贤王静下心来,的确在众多欢喜的声音中听到了细微胡笳哀怨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左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