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良的想要一碗水端平的老人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前提是这得不是“外人”才行。以她对二姐夫的了解,上辈子忽悠人家做生意,欠下一屁股债……可别自找麻烦了。
但她不能直说他二姐和二姐夫的坏话,只说:“好啊,等他们地里忙活完了再说。”现在就别去提了,要知道有这么好的事,他比小狗还窜得快呢!
但唐丰年却皱着眉。
“怎么了?你不会是现在就想去叫他吧?人家地里活计没做完,可别耽搁了……”她试着阻挠,心想,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撒撒娇。
是的,撒娇。
她发现唐丰年只吃软不吃硬。有什么不好跟婆婆开口的,只要跟他说几句好话,红着脸晃晃他袖子,他立马就转头和婆婆说了……关键是还能把她干干净净摘出去。
而且,他好像特受不了她撒娇。有一回,大白天呢,她才问“好不好嘛”,他就忘了她说的啥,抱着她脑门一顿亲,要不是拦得及时,都要亲到嘴了。
“不是,我不想叫他来。”
“啊,啥?!”你不想叫咋不早说啊,还让我想那么多……
“为啥……不想叫他来?”她轻轻开口,生怕说话声音大了,就会勾起他的想法,真叫了他来。
她实在是烦透二姑姐一家了。
“烦。”男人皱着眉,吐出一个字来。
“烦什么呀?他不是你姐夫吗?”心内默默祈祷:唐丰年啊唐丰年,你可千万别叫他,你要敢叫他来干活,我……我就跟你绝交!
她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祈祷”,其实面上的小心翼翼太明显了,那种假吧意思的担忧里,藏着隐隐的欢喜,就叫做——窃喜。
他心内一软,一把抱住她:“别怕,以后有我了,谁也不敢欺负你。”有我给你撑腰,不喜欢谁就不喜欢,不用看谁脸色,听谁嚼舌根子,不让他们上门就不让上门,家里啥事都你说了算……当然,这仅限于小事。
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人这一辈子,除了生死,本就无大事。
李曼青不知道这男人怎么莫名其妙就说这种话,生怕他忘了刚说的,倔强着问他:“诶你还没说为啥不叫他呢!”
男人不满,把她脑袋往自个儿怀里按。
李曼青继续挣扎,她要确定他为什么不叫他,还得确定他确实不会叫他,最好是让他发誓真的不叫他。
不是她小气不念情。
如果是大姐夫家里忙得过来,这种好事她肯定劝他叫上大姐夫,但二姐夫……就他那尿性,去了偷奸耍滑,让唐丰年这个叫去的人怎么做人?他出个什么纰漏,都得帮他兜着擦屁股!这还是轻的,顶多不要他干了就是。如果他借机和什么人狼狈为奸,拱下小舅子这个“包工头”的位置去,那岂不是白送他便宜了?
这份差事是唐丰年早出晚归花钱又花人情,找了同学才说下来的,有两天晚上还喝得酩酊大醉呢。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她不能让唐丰年冒这险。
是自己的,就得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你一定要听吗?”他憋着笑。
“那你亲这里一口,我就告诉你。”他眯着眼睛指指自己嘴唇。
因为整天在外头跑,风吹日晒,他的嘴唇干燥得都起皮了,颜色淡淡的,不薄不厚,尤其是和周围一圈胡茬比起来,没啥存在感。
曼青红着脸,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似的,什么亲不亲的,不说拉倒,她还不想听呢!李曼青转头就想走。
“诶,等等,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就亲你男人一口都不愿意,总有收拾你的时候!
“那你说吧,为啥?”她得意的挺着肚子,故意挺了挺胸。
哪晓得这动作却让那儿更明显,男人偷偷咽了口口水,挨着她耳朵,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不喜欢啊。”
李曼青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心头那股遮遮掩掩的窃喜,一下子就冲出心田,咧嘴露出四颗白净的牙齿来。
随即,想到自己这欢喜太明显了,人家可是亲姐夫呢,她应该藏着点……嗯,对,藏着点!又咬住嘴唇,故意虎着脸,“啊喂,你说什么呢,叫不叫是你的事,可别扯上.我啊!”
她眼里的欢喜实在是太明显了。唐丰年突然觉着,在“讨好她”这件事上,他终于走对了一步,没有再做无用功了。
把她不喜欢的人也当作自己不喜欢的人,永远和她统一战线……比花再多的钱买再多的东西,都更有效!
“好,跟你没关系,就是我不喜欢他,行了吧?”他实在没忍住,用手捏了捏她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耳朵。
像对心爱的小孩子,喜欢得爱不释手……怎么喜欢都喜欢不够。
说定这事,第二天一大早,唐丰年就换上一身旧衣服出门了。工地上干活,不是灰就是土的,时不时再掉几滴石灰混凝土,半天下来就没干净衣服了。
他从隔壁邻居那里叫了两兄弟来,再加孟玲玲两个哥哥,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