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与蓝盈莹之间的交易,游方并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去费多大的心思去在意,这不是他力所能及的。
蓝盈莹教会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量力而为。所以,关于福叔和五族老的计划,以及游府之中的种种烂泥潭,游方仅仅是理出了其中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部分,将自己的计划做了完善,其他的就弃之不理了。
说起来有些自私,不近人情,但是却是最明智的,也是最适合游方目前状态的。
目标不需要大,好高骛远,花费精力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会浪费他的心神,而使他的目标变得岌岌可危。
新任的管事游祥进来,一边将今日上午收的拜帖和礼单交给游方,一边通报秦家的三人前来拜访时,游方知道,他计划的第一环开始了。
“都送进库房吧,也到了这个时辰了,让厨房准备午饭,请秦家的三位进内院一叙。”粗略地翻阅了一遍礼单,随手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游方抬起头,看着恭敬的候在一边的游祥,和颜悦色地说道。
说罢,起身朝着里屋走去,身后的游祥当即应了声‘是’,收了椅子,才往屋外退去。
游方透过香炉镂空的间隙看了一眼香的燃烧程度,距离花瓣浮印尾端的黑色纹路已经只剩下极少的部分,约莫再有盏茶的时间,便会燃到那里。
“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那件东西,以及之后的脱身,府中之事有秦家的人看着,若我推测不错,他们是不会让我在府中出事的,所以府中那是糟事暂时都可放在一边,反倒是离开栖霞城后,秦家的几人才是真正的对手。手中没有可用之人,观言……”瞥见熟睡中的观言,游方愣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声,将目光看向别处。
未多久,游祥带着秦阳三人进了后宅,坐在书桌后的游方脸带笑意地站起了身子,正欲开口说话,秦阳三人已经单膝跪下,恭敬地道:“见过少爷。”
一旁的游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旋即又恢复如常。游方连忙绕过书桌,上前搀扶,口中道:“使不得,三位世兄这般折煞小弟了。”
三人都是二阶武师,游方又如何扶得动,只听秦阳道:“少爷身份尊贵,我等弟兄是领了姑爷夫人的命令,尊少爷为主,本应前些日子就来少爷身边服侍,只是那时少爷昏迷,管事大人便让我等稍待些时日,等少爷清醒过后再过来,希望少爷不要怪罪。”
游方的眼睛有些眯着,脸上露出不敢当的神色,一边托着秦阳的手臂,一边道:“先不说那些,几位世兄还请起来说话。”
余光里,游方注意到秦宁与秦洪瑞都有了起身的意思,只是秦阳坚持道:“少爷还请直呼我等名讳,注意主仆之别,万万不可这般。”
听闻此话,秦宁和秦洪瑞微微离地的腿重又跪了下去。
游方目光一转,在二人身上扫过一遍,便正面看着秦阳,“栖霞城是偏僻小地,比不上道府那般讲究,且我素来不喜欢这些让人生分的东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直唤你们名字,你们也不要老是这样主仆主仆的挂在嘴上,先起来吧,正好也是午饭时间,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午饭,三位不如一起?”
说着,目光不经意间带过香炉,也不等秦阳开口,转向游祥,道:“游祥,你去催催。”
游祥躬身退了出去,秦阳等人这时也站了起来,道:“那属下们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少爷赏赐。”
香炉之中,幽幽的檀香袅袅晕开,悄无声息地散在空气里,闻着只觉得心神恬静,让人身体放松。
“这似是少爷身边的仆役,怎么躺在少爷床上了?”这时秦洪瑞看到了睡熟的观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几天,我一直昏睡,他只顾着照顾我,自己都没能好好休息,我便给他吃了安神的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游方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观言,眼中带着怜惜道。
秦阳将游方的眼神看在眼中,笑着道:“没想到少爷还精通医道,属下进少爷房间,闻到檀香的味道,便觉得心神舒缓了不少,想必这香也是养心安神的妙物。”
秦阳突然提起香,一刹那,游方还以为秦阳是看出了什么,但是秦阳也只是提了一句,并没有其他什么举动,依旧没事人一样站着。
游方心中一动,脸上却没有半点异状,缓缓道:“我自幼身体孱弱,又无法修行,母亲便教导我一些简单的医理,说不上精通,只能治些头疼脑热的寻常毛病。观言这些年一直随着我左右,我自是看不得他受苦。”
“少爷还真是心善之人,对待仆役这般宅心仁厚。”秦阳笑了笑,又道:“有您这样怜惜属下的主子,是属下们的福气。”
游方心中已经明了,秦阳这些人这般低声下气,绝对是有所图谋,他们越是这样,就证明他们想要得到的与自己关联越大。
不用多费脑筋,游方便知道他们的目标只有是蓝家在少空山祖地中的那件东西了。此刻讨好他,不外乎就是希望他能帮忙打开蓝氏祖地的禁制。
看来,之前秦一宇的几次试探,他的表现还算合格,至少将秦一宇骗过去了,让秦一宇以为他并不知道蓝盈莹的真实身份。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那就看谁技高一筹吧。
游方估摸着待在房间的时间已经足够,焚心香也燃烧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普通的安神香,便开口道:“我们还是出去,这个时间,厨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