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上门来提亲假戏真做话乡情
锦溪镇。
这日,有三四个乡下的壮汉到镇上的“稻花香”酒楼两楼喝酒,为首的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身体却结实得很。
“玉锁,你妹妹的婚事何时帮忙操办呀?”
一位年龄稍长的人在问那个拉起板凳马上就座的年轻人。
在两楼的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位四十开外穿身蓝色粗布衣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松散前襟、满脸胡须的汉子,两个人坐在那儿喝酒。旁边还有一桌三个人,身着绸衫,在旁边吆五喝六地猜着拳。
“这是父亲的事,要忙也是他忙,现在还轮不着我。”那个叫玉锁的答道。
另一个中年人调侃地说道:“上次满溪还说起,要娶媳妇就要娶玉柳那样的,该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几个人哄堂大笑。
一个三十岁出头点的人站起来,说道:“五保,你说、说什么?如果玉柳她、她肯嫁给我,叫、叫我做癞蛤蟆,我、我也愿意。”
满溪有点结巴地说道。
玉锁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何苦拿玉柳取笑?她又没得罪你们。”
“玉柳她该有意中人了吧?”五保问道。
“谁知道,这是她的事情。”
玉锁没有再多说什么。
酒保上来,见到他们似乎都很熟悉,连忙招呼着:“不要争执了,谁让玉柳长得那么好看呢?镇子上谁不知道,有人相中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难得有机会上酒楼来喝酒,来来来,大家乡里乡亲的,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酒保劝解道。
那位被叫作五保的说道:“也是,玉柳妹妹是大家看着都喜欢的。”
他拍拍玉锁的肩头说道:“玉锁,他也只是嘴上说说,不要在意。”
玉锁点点头:“我也没多想。”
酒保接着问道:“几位想要吃点什么?清水白鱼,满桌飞,还是鲃肥?”
“看着我们人数,见样来一点吧,要快!”玉锁随口说道。
“好咧!马上上菜!”
酒保吆喝着下了楼,几个人坐着聊起砖瓦坊的事情。
听到他们的谈话,就知道他们这群人是附近砖瓦坊的人。他们农忙时干田里的活,闲时烧制砖瓦卖些钱可以贴补生活。空闲的时候,下河捕鱼和烧制砖瓦都是这些男人的话,女人们大多在家织布带孩子。
这时候,邻桌一位三十出头穿墨绿绸衣的人走了上来,身边跟着一个打手,冲着玉锁,拱手说道:“敢情这是舅爷吧!在下给你施礼了。”
说完,自顾自地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旁边那人介绍道:“这是我们镇上崔太康府上的公子崔来禄,我是管家宋文臣。”
说完,指指坐在另一边的一个人道:“那是我们的表少爷钱公子,想来大家还不认识吧!一回生,二回熟,大家今天见个面、行个礼就算是朋友了。”
宋文臣朝大家寒喧着。
“早就听说镇上何家的姑娘何玉柳貌美如花,她还有一个哥哥叫何玉锁,在砖瓦坊做活,没想到有缘千里来相会,真是巧合,今天没碰上何姑娘,倒先见到小舅子了。”
崔来禄哈哈地先笑起来,露出嘴里一口黄牙。
玉锁有些厌恶地看看他:“谁是你小舅子?莫名其妙!”
他将脸转过一旁不理睬,其他人也都绷着脸不说话。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就不说话了呢?”崔来禄接着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要和我们玉锁攀、攀亲戚?”满溪忍不住嘴里先蹦出一句。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宋文臣打断满溪的话,想制止他,崔来禄摆摆手,叫他不要多嘴。
“可能小舅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也难怪。自从前几天在河边见到玉柳姑娘之后,我就彻夜难眠,苦思冥想她的面容,漂亮的脸蛋那真是黑里透红,俏美如花,怎么瞧着怎么好看,自打我离开镇上到外面出去几年,玉柳她就一下子长大成人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连我都几乎认不出来了,还是宋管家告诉我,她就是方圆百里人人皆知的玉柳。我昨天已托镇长到你家下了聘礼,可能你这两天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吧!”
崔来禄说得洋洋得意起来。
“呸,你这样的人也要去提亲!我回去告诉父亲,他不会同意的,你别做梦了。”
玉锁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宋文臣声音很大地说道:“你怎么这样和我们崔少爷说话?”
“难道这样、这样还不算客气吗?”满溪这时帮着玉锁说起话来。
“我们走!”玉锁和五保他们就要下楼,正好酒保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来,看见他们要走,急忙拦住,不明就里地说道:“菜都已经烧好了,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吃不下,你还是招待其他人吧!”
玉锁气呼呼地和几个人下了楼。
崔来禄和钱公子站在那里很失趣,嘴里说道:“真是扫兴,穷小子一点不识抬举!”
宋文臣随声附和着:“他说话不当家,如果镇长不让他们下河捕鱼、不让他们到砖瓦坊做活,看他们还神气什么,到时候就不是愿不愿意了。”
钱公子在旁帮腔道:“我怕到时候他还来求你开恩呢!”
崔来禄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那名汉子看到眼前的一幕,纂了纂自己的拳头,想冲上去理论,被另一个人使劲地用手给按住了,他摇摇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