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热血神州》卷二《浅水游龙》第三章浴火重生)
边城。
寅时三刻。
杨修贤站在城楼上,观望星象。
东方横空出世的怪星自吞噬掉“红莲”宿主星后复再与之分离,一分为二。连日以来,怪星光芒敛去,表面则蒙上尘雾,显尽隐晦黯淡之色;那颗红莲星却刚好相反,不仅体积较往昔增大,而且其光芒更是与日俱增,尤其是在今晚,大有一星当空、万星莫比之势。
如此异象,为他前所未闻、见所未见,纵使他胸罗万象,通晓天文地理,也无法解释眼前一切。
自神州分裂,宿主星下凡,天下诸雄并起,最终形成互相制衡的格局。然而天下兵分已久,也安逸许久,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安则思乱,乱则思安”,此皆为天道也!实为人力所不能抗拒。
怪星似为一契机,它的出现打破了平衡局势,并牵一而动全身。这是否预示着,轰轰烈烈、精彩纷呈的争霸战即将揭开序幕?
观满天繁星,谁领风骚?
看芸芸众生,谁才是真命天子?
他的抱负,是辅佐名君治理天下,一展心中所学。大丈夫生逢乱世,必当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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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清脆的四声更声带着悠长余音从城内远远传来,在这众人沉睡的深夜里,听得份外清楚。
“军师大人,时辰已到!”后面陪同的边城守将王景元上前一步行礼,小声提醒道。
杨修贤微笑着转身,淡然道:“开城门!”
随着轻微地一声“吱嘎”,由生铁铸裹的大门在漆黑夜色中缓缓打开,再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
城楼上高悬的几盏风灯不知自何时起便已熄灭,甚至连城楼左右二十余丈内城墙上的油灯也全部燃尽,致使城门的这块区域陷入漆黑中,与其它段城墙的灯火通明成强烈反差。
借助星光的照耀,杨修贤和王景元领着几个亲兵下楼。
底下更是一团漆黑,目力能辨所及仅在丈许,几人四下环顾,均生出做贼的感觉。待站定片刻,全立在城墙边,往城内张望。
夜阑人静,只有点点灯火朦胧闪烁。
悄无声息地,漆黑中突然出现僮僮人影,未等来得及反应,已近跟前,只听一声音轻道:“末将司马翎奉命见过军师大人!”
杨修贤凑近那高大身影,在他耳边细语道:“司马将军此去应极度隐密行事,非到万不得已,不得惊扰任何人!切不可因急功近利而暴露出身份,从而打草惊蛇。在此大前提下,应确保蜀道的安全和通畅,以便大军顺利通过。”
司马翎点头应诺,道:“军师但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我会在道口恭候王上和军师的大驾!”
杨修贤道:“今日午后将有大雨,直至申时,可掩去行军的所有痕迹,请将军善加利用。时间已无多,将军还请尽早上路吧!”
司马翎双手抱拳,作揖道:“各位珍重!司马翎就此别过!”说完,转身便要出城。
“司马将军!......”
未等他跨完一步,杨修贤突然叫住了他。
他愕然转身,问道:“军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杨修贤似是想要说什么,然而却欲言又止,似乎又没什么可说的,最终挥挥手,道:“你去吧!”
司马翎于是领先出城,带着后续的无数人影没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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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再度登上城墙,在星光照耀下,只见一字长蛇朦朦胧胧地自城门口蠕出,不见首尾地徐游下山。再定眼细看,蛇阵中的身影没有一个是穿戴着军服的,全乔装打扮成猎户、砍柴者或者采药人模样,即便是间或鲜有的几匹马,也都以黑布蒙其嘴、裹其足。
在夜幕的掩护下,几千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出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蜀军东征之举已由这只千人队的遣出而揭开了序幕,如张于弓弦上的利箭,势在必发。
他是否该劝阻蜀王暂缓出兵,以避“红莲”之锋芒呢?
杨修贤仰望着东面星空,扪心自问。心底首次涌出无法决定的徘徊。
此时,黎明的第一线曙光出现在天际东南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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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从虚无中回复意识,心内苦闷,眼前迷茫。
他颤危危地撑身站起,踉跄着走了几步,最后一把扑倒在舱壁上,费力地伸出右手,颤抖着按向壁上的一个键钮。
“嗞!”地一下,面前的舱门突然打开,亮光涌入,多彩世界映入眼帘,如诗如画。
天已放亮!半轮红日探出枝头,几缕霞光刺得他双眼一阵晕旋,差点就此仆倒,所幸他用双手死死撑住了身子。
鸟语,花香,迎面扑来。
杰克忽然放开手,跄出舱门,进入了这个世界。
他一屁股坐在前面旷野里的一截断枝上,仰起头,默默地看着那轮红日跃上枝头,徐徐升起。
神情肃穆,心无旁念。
他这辈子,还是首次如此专注地看日出。
这一刻,无天无地也无我,只有火红火红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
突然,杰克一跃而起,如旋风般卷入机舱,驾起“锋矢”迎着万丈霞光追日而去。
跨千山,越万水,世界就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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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寒盘腿端坐,悬浮在榕树顶,左手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