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我的,我自己养,啥都不用你管!”亚梅受够了迂腐的张开才和只会攀比抱怨的母亲,起身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半年多过去了,一个娃娃从孕育到降生的日子。为了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亚梅受到家里人的冷眼对待,受到别人嘲讽,辛酸痛楚,只有默默的往心里咽。
乡镇上的小医院,产后护理房里,亚梅在给这个怀里的小生命喂奶。
“亚梅,你闺女眉眼真好看,长大了肯定跟你一样漂亮。”隔壁床上的李玲也拍了拍怀里的孩子,眼神里充满母性的温柔和欣慰。
“玲玲,真巧,这两个娃儿能一起出生。昨天真是吓坏我了,突然就肚子疼,然后她就偷偷跑了出来,这孩子以后一定很顽皮。”亚梅心里默想,孩子,你平平安安就好,娘不指望你什么,你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生活,我也就心安了。
亚梅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不愿自己去拖累周文,立志要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为了跟南京的周家避嫌,不能用周家的姓,既然生在江苏,苏就用来当我孩子的姓吧。
李玲递过来一个橘子给亚梅,问:“这娃儿叫啥名字?”
“姓苏,叫苏美,你娃儿呢?”亚梅接过橘子。
“林枫,哈哈,玉树临风谐音的林枫,想让他以后做一个大度洒脱的男子汉,别像他爸似的,扣扣索索窝窝囊囊的。。”李玲笑着说。
护理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高1米7左右的男人,带着一袋子新鲜水果,香蕉和苹果。是李玲的丈夫林洪。
“玲玲,嘿嘿。”林洪分给亚梅一半香蕉和苹果,这大概是李玲授意的,亚梅不好拒绝,连连道谢。
“再过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吧,亚梅,到时候,我开车过来,你俩一起回去吧。”林洪虽然话不多,但透着一股子亲切劲。
也是因为在医院有过这么一阵子相处的时间,亚梅和李玲,女人间的情谊愈加深厚,俩人便认了干姊妹。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
五年的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亚梅在这五年里,离开了这个村子,带着孩子出去打工。在苏美长到5岁的时候,亚梅母亲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亚梅带着孩子回到了村子。
亚梅的闺女苏美由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娃,长成了一个眼睛里扑闪着灵气的小姑娘。
李玲的儿子林枫由一个爬来爬去的男娃,长成了一个老实憨厚的小男孩。
亚梅在回到村子的第二天,带着闺女去拜访林洪家。
“亚梅,亚梅,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回来看看,你看我都老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李玲拉着亚梅的手,唠起了家常。
林枫第一眼就认出了苏美,是昨天在后山遇到的那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姑娘,开心得不得了,拉着苏美去自己的卧室看自己的小赛车。
孩子大了,知道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对于父亲这个禁忌的话题,虽然亚梅一直都不提,但苏美的心里却慢慢明白了,自己是被父亲抛弃了的。
经历了苏美的一次离家出走,亚梅明白了一些事情,关于感情,不能去逃避,也无法逃避,该面对的,无论怎样,都要去面对。站在周文的角度去想,即使日子过得苦了一些,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那种家的温馨,即使身处漏雨的平板房,吃清汤面,也是幸福的。
亚梅带着行李再一次踏上了旅途,来到了充满回忆的城市。
亚梅不在了,苏美过上了没有母亲的日子,外婆还算疼她,吃穿用都紧着苏美,苏美知道,母亲去了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自己在家乖乖的听话。
“苏美,苏美,出来玩吧?”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村里小孩的日子就是每天到处跑来跑去,几乎每天早上,吃过早饭,林枫就会来到苏美外婆家的门口,在门外喊。
苏美听到林枫的声音,飞也一样的奔跑而出。
春天,苏美跟着林枫去村东头的小河去看破冰的湍湍流水从小石桥下流过。河畔两边是高大的杨树,抽出嫩芽,小手掌一样的叶片,在微风中哗哗作响。
小草从湿润的泥土里破土而出,林枫会和苏美拿着小铲子提着小篮子,去地里挖荠菜,嫩绿嫩绿的荠菜散发着独有的芬芳,一早上,两人就能挖满一篮子。
林枫蹲着挖荠菜的时候,裤子上沾了土,浑然不知,提着篮子去另一片地寻荠菜的时候,苏美在后面哈哈的笑。
银铃般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林枫转过身来看向苏美。
“林枫,你裤子!哈哈哈·······”苏美笑起来宛若夜空里的一轮明月,皎洁无暇。
林枫憨厚的扑了扑屁股,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进入了初夏,是知了的季节。晚上,夜风袭袭,林枫会带着苏美,拿着手电,摸黑去树林里逮刚从地里爬出来知了的幼虫蝉。
夜里很黑,苏美在后面扯着林枫的衣裳,不知道为什么,有林枫在的时候,不管在哪里,苏美会莫名的心安,一点也不会害怕。
逮到的蝉装满瓶子后,林枫的妈妈李玲,会把蝉洗净用盐腌一下,用热油把蝉炸的焦黄喷香,当做林枫和苏美的零食。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忙着在地里收玉米,林枫和苏美也加入了战队,做家里的后勤保障,往地里给家人送水。
林洪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林枫很是喜爱,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