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合的,结果被廖家那大小姐给抢了去,你想,谁能忍得下!”
陈文隽从不知道陶枝还有这样凄惨的过去,当即愤怒骂道:“这对狗男女!”
“所以你想,人家为什么看上你个小小的香居,还不是拿你当枪使,”表姐叹道,“你可长点心吧……”
陈文隽呆呆地回了香居。陶枝正伏在案上看书,抬头看见他两手空空,便笑了:“家里也没有吧?”
“嗯……”陈文隽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师父……”
陶枝目光澄澈,笑问:“嗯?”
陈文隽小声:“你和宋鸣鹤……”
“啊,”陶枝坦然点点头,“他是我前夫。”
陈文隽看陶枝这样平静,心头顾虑忽然就消失,他想,陶枝制粉这样厉害,能选中他和香居,分明是他的运气,他怎么有脸怀疑人家?
重活一世,陶枝看人也比从前清楚得多,脑袋里转个弯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站起身,腰背挺直着,温柔而坚定道:“我之所以愿意把芙蓉粉的方子交给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同我一样,真的喜欢它们。”
陈文隽走这条路不知遭受了多少质疑和反对,现在却有个姑娘温柔告诉他,因为喜欢,所以是对的。
“世上有的是人能把芙蓉粉卖到百两、千两,但我不需要,”陶枝笑笑,“我要的是心意。”
陈文隽鼻头一酸,差点让她说哭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油然而生,他倏忽间明白了自己和陶枝的差距,不止在天赋,更在心境。
“至于我前夫……”陶枝摆摆手,“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过得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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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鹤显然过得不太好。
生意场频频受挫,回家了还要应付情绪极不稳定的廖清欢,曾经的意气风发都快磨得不见踪影,只剩下疲于奔命。
而陶枝的消息总是能从各种途径听到。芙蓉粉又被人称赞了,宫中妃子大批囤积了,她又要制作改良版了……凡此种种,经意或不经意,总能听见。
宋鸣鹤忍不住地想,若是他当初没有选择廖清欢,那现在是不是会和陶枝琴瑟和鸣,夫妻携手,把生意做得名满京城?
他选错了吗?宋鸣鹤低下头,想起那天在酒楼上,看见楼上并肩走过的那对男女。陶枝身边站着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在人群中小心地护着她。
宋鸣鹤心头有股酸涩的东西泛开,他想:有人来抢陶枝了。
陶枝会被抢走吗?
他……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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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程漆每日按时回家吃饭,今天一巷子,却忽然看见陶枝抱着东西往自己家走。他心一紧,连忙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干什么去?”
这才刚住几天就要回去了?
陶枝被他拽得偏了个方向,不明所以:“怎么了?”
程漆紧紧盯着她,这才看见她手里抱着的是个板凳,“……你拿这个干什么去。”
陶枝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抬起手一指自家院子:“摘果子啊。”
十月秋风吹着满地金黄,院角的那颗山楂树红了。
程漆收回视线,松开她,眼中透出一丝不怀好意:“你搬个凳儿就能够着了?”
陶枝往院里走:“总要试试呀。”
程漆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后:“叫声好听的,爷帮你。”
陶枝半侧过脸,不太相信地望着他,浅淡瞳孔含着光:“真的?”
程漆扬眉:“真的。”
“那……”陶枝眨眨眼,弯唇晃出唇边的小涡:“谢谢七哥。”
程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勾着她的肩膀带人进院子。
陶枝跑到树底下,估摸着以程漆的身高也费劲,便还是把凳子放好在地上,站起来期盼地看着他:“辛苦啦。”
程漆哼笑,眼中黑亮的光一闪而过:“不辛苦。”
说完,他伸手揽住陶枝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胳膊使力往上一提,陶枝的臀就坐在了他结实的臂弯里。
“啊!”陶枝措手不及,吓得抓住他肩头的衣服,“程漆!你做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