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返的程顾,就急忙结结巴巴的说道,语气中略带着恳求和小心。
程顾顿了一下,思考后便点了点头应到,就转身向宣平侯夫人住处走去,程盈袖见此,刚偷偷松了一口气,复又见程顾又转过身来,冲自己说道∶“对了,杨玉良一家都已经死了,如果以后再有人拿那事儿敷衍你或刁难你,你就只管告诉我!”
程盈袖听到后一愣,好似反应不过来杨玉良是谁,等她意识到程羡为何意后,程顾已走的不见了踪迹。
杨玉良,这三个字,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噩梦,程盈袖曾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是因为他;程盈袖自那以后,三年来从未出过门,是因为他;程盈袖面对心爱的男子示好,却从不敢回应,也是因为他。
他,死了,可他虽然死了,却带给自己一辈子痛苦,他们一家,更是颠倒黑白,在外界散布流言蜚语,直斥自己□□无道。
现在,听到程顾告诉他们一家都死了的消息,程盈袖明白,这件事一定是程顾所做,但她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惋惜,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想到此,忽觉心中一暖,原来,这个世上,也是有人在乎自己的,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有个哥哥在背后默默保护着自己的。
程盈袖从痛苦中抽出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好了,都过去了。她自我安慰道,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人的笑颜。
程顾从程羡那出去后,先去给自己一生荒唐可笑、碌碌无为的父亲上了一柱香,后便来到了宣平侯夫人处。
“母亲,你找我何事?”程顾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程羡送给自己的暖玉,笑看着自己下身瘫痪的母亲。
“儿,我的儿,你可回来了,母亲快想死你了!快,来我跟前,叫母亲好好看看你!”宣平侯夫人费力的从床上坐起,一脸慈爱的望着程顾,眼中的泪花泛泛,眼看就要落下。
自从宣平侯夫人受过极刑后,身子大损,就开始极速衰老。现在,她已完全没了她往日的高傲和贵气,虽只三十岁有余,却像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眼神混浊,只有在看到程盈袖、程顾时,眼中才能出现些许波澜。
“母亲这是何为,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有大事要去办呢!”程顾原似笑非笑的脸慢慢阴沉下来,略带不耐烦的说道。
“哦,哦,办大事,我的顾儿还有大事要办,哦!对了,顾儿,你一会儿要去办什么事,可危险吗?”宣平侯夫人神神叨叨的说着,让人不禁担心她的神经已出现了问题。
她身边的大丫鬟急得连声咳嗽,暗道夫人没脑子,少爷再怎么说也不会将军机大事告诉她,他好不容易来一次,现,他怕是要再走了。
果然,程顾听后轻叹一声,眉头紧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他突看了一眼手中暖玉,脸上出现戏谑之色,一字一句道∶“一会儿,我要同羡儿一起去后山游玩,我们出行的马车、小食都还没有准备好,我要去亲自准备,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胡,胡闹,顾儿,你一个将军,怎可为一届女流做如此下作之事,况,她还是个无名无姓的小杂种!”宣平侯夫人不畏程顾杀人的眼神,目露追忆的继续道∶“她那母亲,年轻时就不检点,早就珠胎暗结,后,才嫁给了你父亲,要不是老爷那时需要她家帮衬,怎会受他们威胁,为他人养女儿!你,也不会一出生,就顶着庶子的名号,若不是我绸缪,你到现在还是个低人一等的庶子,受尽他人轻视!这些年,这些年我早就看清楚了,她,她和她母亲一样,□□无道!是个贱人,贱人!”宣平侯夫人癫狂的怒骂着,情绪激荡。
“好了,别骂了!”程顾大声呵斥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羡儿怎么?她不是父亲的女儿吗?”程顾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心跳如雷,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身体前倾,仔细的听她接下来的话。
“对,对,那小杂种根本不是老爷的孩子,老爷当年只是个恰巧碰到她母亲,与她母亲说了几句话,她母亲就不要脸的,死死咬住老爷,说老爷是她那无名孩子的父亲,老爷无奈之下才娶了她母亲,给了她一个身世。她,她就是个小杂种,若没有她,暗香会嫁给太子,盈袖也不会被那畜牲糟蹋,顾儿,顾儿,程羡根本不是你妹妹,你别对她好了,好不好,母亲求求你了,别再对那个小杂种好了!”宣平侯夫人哭喊道。
程顾听到宣平侯夫人说程羡是“小杂种”时已完全没有了反应,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只循环播放着宣平侯夫人说的“程羡根本不是你妹妹”这句话。
后,他浑浑噩噩的走出房间,心口在不断的抽痛,不知自己现在到底是喜还是悲。
“来人!去,秘密调查一下大小姐的身份,记得,千万别叫大小姐知道!”程顾回到自己房内,对副将命令道。
副将疑惑的看着上首的将军,不解他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但还是领命去办。
“慢!”程顾忽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道。
副将一听,马上返回听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