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与卫素,被褫夺郡主封号幽禁郡主府的卫素自然没这本事,至于谢舟……他不会傻到再给自个儿的头顶添一抹绿。
那会是谁呢?
不过,只要那人做过,便会有迹可循,敢坑她的人……
常殊忽握紧了拳头,他隐忍地道:“蒋寻珠,你是不是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面首三千都还没凑齐呢,她哪有那个功夫给常殊下药?蒋寻珠用手指缠着发丝,她笑得清纯明丽:“若本公主说不是,你信么?”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常殊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他道:“你何必狡辩?你与清河郡主虽有仇怨,却不顾她生死,推她入湖中……我是不会屈从于你的淫/威之下,变成你的裙下走狗的。”
她以为经过卫素一事后,这常殊能学得聪明些,谁知还是偏听偏信,什么脏水都爱往她身上泼。
他不会变成她的裙下走狗?这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是讨厌呢……蒋寻珠玩味一笑,她步步紧逼,逼得常殊退到了池边。
动作轻柔地抚上常殊的脸,蒋寻珠似叹息又似愉悦地道:“阿殊,既然你看出来了,本公主也不瞒你了,本公主心悦你已久,今日这般设计,也只盼着与你共赴巫山,若能得你垂怜,教本公主今日死也甘愿。”
常殊的脸已是红得不能再红,偏偏身子燥热得很,听到这番话,他一把抓住蒋寻珠的手,道:“你无耻!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趁人之危又如何?没有胡乱把锅扣她脑袋上,还要她顶着一口锅大发善心的道理。
蒋寻珠的眸光一转,她的目光如蝴蝶落在常殊的手上,她轻声道:“常殊,你嘴里说着不要,手却很诚实呢。”
看着被自个儿抓在手中的蒋寻珠那白玉般的手腕,常殊一愣,惊惧地松开了手,身子也一歪。
所幸蒋寻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她娇声嗔道:“阿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从常殊的位置,恰可以看见她精致的锁骨与白腻的肌肤,常殊没由来地想起在荣华公主手里的那本《唐诗宋词元曲》中看到的几句诗,是一名唤“白居易”之人所作。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样一想,再配着不断在体内游走的药力,常殊只觉着愈发口干舌燥起来。
“蒋寻珠,我不会当你的面首,你死心罢。”
“阿殊,本公主如何舍得让你当面首?你若是愿意去入公主府,本公主便立马休了谢舟,让你当驸马。”
“你何必花言巧语?我是不会……”
“不会什么?”
她一声一声,两片海棠红一张一合,似雨落在芭蕉叶上,重负之下,常殊只觉着心头的那根弦已然崩断。
他犹疑地揽上那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握住他的那双手如此冰冷,却如酒浇在热炭上,让他只觉着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不得安生。
想得安生,只有一个法子,常殊的眼神忽变得幽深起来。
见常殊上了钩,蒋寻珠心中暗笑,常殊这欲/拒/还/迎的模样委实是让人解气。
在那两片海棠红快要贴上常殊的唇时,蒋寻珠的手轻轻地抓起常殊的衣领,顷刻之内,蒋寻珠脸上的深情便消失无踪。
蒋寻珠似笑非笑地道:“常殊,你可瞧见了,本公主若是想让你变成本公主裙下走狗,只要这片刻功夫便成,你口中的那些腌臜手段,本公主不屑用。若不以德报怨便是恶毒,那本公主倒还真盼着常公子是善人呢。”
“蒋寻珠你……”
“本公主纵是放浪,也不至于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不是谁都能当本公主的走狗的。对了,早前忘了问你,常殊……镜湖的水好喝么?若是不好喝,不如尝一尝这玉华池的水?”
言罢,在常殊惊愕的眼神中,蒋寻珠将常殊轻轻地推下了水。
7、论如何给驸马种草(七) ...
“你听说了么?常御史家的常公子常殊病了,昨晚连夜被送回京城去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昨晚没下雨,今晚下着这么大的雨,要病也该今晚病才是。”
小宫娥的闲谈夹着雨声传入房中,却显得房中更加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