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能再逃避些什么了。
事情比他想象中顺利,他联系上了明轻。
他们在广蚀,电话一通,他们便连夜赶了过来,接回了他们。
物是人非,林安走了,方歌阙也走了。
甚至没来得及告别,方歌阙一脚踩进深井的那个夜里,林安也撒了手,她走之前,嘴里一直念叨着老歌老歌……
明轻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册,脸上阴郁流连。
猫狐不在,何时方休,一曲伤心泪。
“五奉呢?”白册忽然问道。
明轻咋舌,说不出口。
顾烨回来了,五奉自今仍下落不明,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册在那个夜里,发着低烧,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她对明轻说,“明轻,让我一个人呆呆,我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了。”
明轻敲门的手止住,叹了口气。
白册顺了顺呼吸,提笔写道:
今日有雨,雾霾沉重,我知你已故去,思悼之,故念。
人们总喜爱议论人生的恢弘,却忌讳论及失意苦闷,常与酒伴干果,不想,那一天让我见到了你。
华子走的那天,我给明轻留了一份长信,屋里备了歇红,本想看完旧本,潇洒挥袖西去,有个少年出现了,他叫着你的名字,五奉。
你对着我笑,耳根通红。
我是个与世断层的人,喜嚼旧言,迷信固执,可是你说,你喜欢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面带病色之人,我见你翻看了我的旧本,想必你也是看过的,三两句遗句,那一天我确实有意寻死,可,你怎么就不动声色地配合着我,唱完人生这一遭,谢谢,这个词,对你仅此真诚。
白册顿住了,眼泪如坠,她似乎没有掉过泪,她是极干涩的眼,这个时候却划开了泪珠,尝了一口咸苦,有些药味,无奈地笑了笑,划开打火机,将信烧掉了。
白册看着信纸慢慢化为灰烬,想了想自己的一生,这个时候,也该走了。
那个人,正在候着,他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