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死死的。
运城周围剩下的守军将领要去支援,被前线的封西云通电喝止,陆沅君也难得接到了封西云的电话,让她近来当心一些。
李副官被苟团长的人缠住,运城的百姓们倒是没有像陆沅君一样的急躁,她们天天等着封西云把瀛洲人打回老家,凯旋而归再收拾那个姓苟的团长。
可这一天半夜时分,后山里的军队倾巢而出,上了大卡车,从山坳坳里开进了主城。
陆宅的大门在半夜里被敲响,看门的小伙子哈欠连天的出来开门,被大门外头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个半死。
还以为是东洋人打过来了,险些尿了裤子,不过在陆宅门前电灯灯笼映照下,看清了门外士兵穿的衣裳,是姑爷手底下的人,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军爷,这大半夜的是有急事?”
陆宅里小姐和姑爷亲手解决了刘家的团长,枪声尤在耳边盘旋,看门的后生也比较警觉。
“劳烦引见太太。”
为首的推开了来开门的衣衫不整的后生,丝毫没有劳烦和让他引荐的意思,自己就走了进去。
带了一队兵径直走到了陆沅君屋外,手握拳头砸了又砸。
陆沅君从睡梦中惊醒,掀开床榻的帘子往外一瞥,就瞧见屋内被外头的火光照亮。心里咯噔一声,陆沅君的右眼跳个不停。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陆沅君打开门,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从后山的山坳里出来的士兵。
“太太,我送您去南春坊。”
为首的人几乎不给陆沅君拒绝的时间,一手揽住了陆沅君的肩头,以强硬的姿态将她推到了几个人身边。
负责保护陆沅君安全的司机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上半身来不及穿衣裳,就从自己的屋子里冲了出来。
“咋,少帅不在你们要造反啦?”
司机身上有功夫,撞进队伍里把陆沅君抢了回来,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胡说!”
带人闯进陆宅的军官上前一步,大声的反驳。
“那你这是干什么?我要和少帅通电话!”
司机张开双臂,躲在他后头的陆沅君几乎露不出半点影子来。
“电话线断了。”
军官站在原地,面上很是为难。
“太太还是听我的,去南春坊避一避。”
“避?”
陆沅君从司机的身后走了出来,脚下拖着一条被灯光映照出又拉长的影子,摇摇晃晃。
“避什么?”
话在嘴边,军官几次犹豫也没有说出口。想来想去,侧过身子。
“要不太太随我去看看?”
军官欲言又止的模样,以及深夜造访的反常,都让陆沅君的右眼不住的抽动。
“带路。”
天气虽暖了,可夜半时分的风仍旧是凉的,陆沅君拢紧了身上的衣裳。
封西云麾下的兵,穿的都是厚胶底的军鞋,走在路上咔咔作响。出了陆宅以后,司机坚持要让陆沅君上自己的车,军官也没有坚持,跟着一起坐了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
陆沅君不明所以,上车坐好之后,绕在身边的夜风消逝,耳边还能听到胶底鞋踏在路上发出的声音。
封西云的兵的确是训练有素,即便巷子里有数百人,可听脚步声却整齐的仿佛只有一个人在走。
军官挠了挠头,纠结着该如何开口。而今的局面,都是李副官造成的,跟自己可没有多少关系。他虽然可以迎难而上,但也不能背黑锅不是?
“太太,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军官撂下了这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让陆沅君看看也好,起码以后少帅问起来,自己也是无辜的。
汽车没有朝着南春坊的方向行驶,而是开向了运城的南城门处。
运城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和济南府,归化城一样,城池不是近几年建好的。前朝人建城,有城墙,有城门,沿着城墙还要挖一条护城河。
陆沅君和司机跟着军官上了城门楼子,望着城外的漆黑一片,入眼寻不到半点光亮。
“太太您看吧。”
城门楼上,两两挨着墩子之间留有放弩和火器的位置,军官站在这空当之间,夜风呼啸而来,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委屈。
“看什么?”
别说城外一片漆黑了,这个时间万籁俱寂,凉房和地窖里的耗子都在睡觉,回望运城也没有人家亮灯。
四下左右,皆是黑乎乎的一片,陆沅君实在不晓得要看什么,能看见什么。
“您用这个看!”
军官把自己手边的望远镜给陆沅君递了过去,指着城外的一个方向。
陆沅君接过了望远镜,用什么看也没用啊。今儿初三,月亮只有细细的一道弯,还时不时的有云朵飘过,她又不是草原上的鹰,用什么看都看不见的。
“太太当心。”
司机将陆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