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他必须第一个入学,否则让林迤好看……
此时,林迤已过了蒙学期,开始了专业课程。不过在此时苏简这位师兄便不再给林迤授课了,苏简自小便不曾学过八股文,他所学从来都不是为了科举,自然无法教林迤。而林迤的唯一目的就是考科举,此事只能苏老爷子亲自上。
听了林迤的要求,苏老爷子闭目沉思了许久,最终制定了填鸭式教学方法。先将本经朱子注解背得滚瓜烂熟,再开始写各种八股文及策论。而后由苏老爷子批改后,重写。
经历过三高考五年模拟的林迤对这种模式不要太熟悉,然而,真心苦。好日子到头了……
而一直埋头苦练的林迤没有发现,最近苏家不似以前门可罗雀那般冷清了。或时有书信至,或有人登门拜访。偶尔抬头,林迤也能看到来人或是布衣葛袍,或是青衣斓衫。只是此刻,守着林迤的小喜贵叔余婶之流,便会提醒林迤专心。林迤便吐吐舌头,继续写文。
这样的日子过得异常慢,然而时间却并不因为感官而停滞。在古代过的第一个年,过的也极为闹心,或是林家的日子在外人眼中过的好了许多,一直不怎么联系的林父兄长这一年说要一家子吃个年夜饭。也是直到此刻,林迤才知道林家三兄妹这些年一直没有往来的缘由。
当年,林老爷子和老夫人喜爱幼子、yòu_nǚ,而长子因了年岁大,赚钱养家,也颇受看重,惟独林父上不着下不落,父母不关注,而弟弟妹妹又被娇宠得脾气不好,欺负林父老实人。尤其是林父执意要娶林母这个没多少陪嫁、又入门九个月就生女的女人。对此,林老爷子老夫人都对林父有了心结,后两年身体不好的林老爷子先一步去了,在林家便再无人维护林父。
而林母一心惯着幼子,在幼子赌博后更是要变卖家产赎回被赌坊扣押的幼子。为此,林父的兄长提出了分家。只是此时,林家已没多少家产,只是摆脱了赌徒罢了。林父林母带着婴儿期的林迤很少吃了不少苦头。按理说,抛开赌徒,他们三应该往来才对。
林父苦笑:“大哥在一家绸缎庄做掌柜,生怕三弟又缠上来,干脆一个不理。何况那时候我们过得也艰难……”
而林迤的姑姑,本嫁得不错,一开始与林大伯一样。后来因了不会操持,日子也与林迤家一般,勉强过得去罢了。而这里的房子,是在典当期快满时,林父卖了所有东西,包括林母自卫府得来的添妆才买下来,那年林迤三岁,搬进这空荡荡真的只剩房子的家。而后林老夫人便因病去世……
“你生病的时候大伯很是帮衬了些,只是平日里少有来玩。”
这事林迤也知道,只是后来林母带她去大伯家的时候遇上大伯和伯母回伯母娘家,却是没见上。
“而你姑姑和叔叔……大抵是为了借钱……”
林父不说完,林迤也知道,说她攀上了卫家的大少爷,只是这卫桁都半年没来了,可是,谁让林家现在的银子确实是卫桁给的呢……这名声也只有担着。这般一想,林迤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
二十、每逢佳节
大年三十那天,林迤和龙凤胎弟妹换上新衣,先去给林父林母拜年,林父林母早备好了压岁钱。
林迤盘算着时间,去了卫府一趟,她亦知今日卫父不一定有时间见她,只是卫父见不见是卫父的事,但去不去则是林迤的事了。大年三十去卫府拜会的人也有,卫父听闻林迤来了,还是抽出时间见了一见。问了问林迤学问,而后又封了压岁钱。
“这里有几块上好的徽墨,你且给你老师拿去。”卫慕摇头苦笑,“当年因了一些事,你老师并不待见我,去了也是惹他生气。好在你和楠儿在那边有些脸面,便算代我尽心了。”
林迤除了卫府才打开看卫父的压岁钱,啧不得了,三四锭剪碎的银子,大小不一,估摸有三四两。林迤瞬间觉得自己是穷亲戚打秋风来了,不知作何表情。而后林迤便回家帮林母做饭烧菜。
她盘算着老师那里初二去比较好,去卫府是见父亲,林迤带去的只是自己做的点心吃食,这东西胜在花样多而新鲜,还有隔壁家在远郊的亲戚打猎送来的山珍野味。去苏家便多了卫父给的徽墨,这墨入手生凉,幽香淡淡,沁人心脾。只是,不知道苏老爷子知道这是卫父送来的会不会拉脸子……
待得林迤回来便往大伯父家去,大伯父家住在城东,离流花巷颇有些距离。一路上鞭炮声不绝于耳,年味十足。林迤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过年也就只是意味着放个长假,至于年味,连林迤现代的父母都不觉得有了。
到了大伯家,才知道他们来早了,三叔和小姑姑都没有到。林父两兄弟说说话,看起来倒也不像说的那样隔阂深。
待得夕阳西斜,三叔和小姑姑才姗姗来迟。一见这两家人,大伯父先立了规矩:“今日是母亲去世十年整,你们若是谁敢闹腾,就趁早离了去,否则别怪我倒是打了出去。”
小姑姑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瞧大哥说的这话,大过年别人不惹我,我还懒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