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物啊。唉,这一刻她无比想念卫桁,那家伙嘴上不吃这一套,每次却还是很听话。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性格和苏老爷子一个样,古板顽固执拗……
“你若不说,日后的字帖翻倍。”苏简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迤看着自己细小的手腕,决定投降,恩向这么好看的师兄投降不是什么大事:“首先,余婶不喜欢卫家的丫环,每次看似很客气,始终带着一股子趾高气昂、看不起人的表情。有一次我看见卫大小姐嫌弃余婶做的饭脏,偷偷让贴身丫环倒掉,当然,余婶也看见了。其次,我跟余婶分析了,如果我有事被赶出苏家,那以后卫家大小姐就会来的更勤……”
“若是余婶不出面你怎么办?”
苏简小同学简直就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吧,林迤翻了个白眼:“这事还得从卫楠来了就叫我碰面说起,我和她不熟,事有反常自然要提防提防。我身上没毛病,那么就只有栽赃陷害了。实际上,我翻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小丫环将东西藏哪了,还一直以为是我多疑。”
“就因为她跟你说话?你就想了这么多?还找余婶?”苏简小呆瓜显得极为诧异。
虽然她极力抗拒宅斗,却从未一刻放下心来。林迤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卫大小姐平日里就对我看不顺眼,找我说话也说些不着边际毫无意义的话,你会无缘无故找一个你厌恶的人说闲话吗?”
苏简自小父母双亡,和大隐隐于市的外祖一家,根本没经历过宅斗,自然想不到这些。然而说到底还是卫楠的段位太低,这一次,卫夫人只怕只是作为卫楠的炮,隔着卫楠出击,而没有真正谋划什么,否则哪有林迤轻轻松松躲过的道理。
之前想到卫桁,林迤算了算,这家伙离开已经好几天了,也不知走到哪了。照这个速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在林迤胡思乱想之际,马车蓦然一个急停,惯性使马车里的二人向前一倒,慌乱中,林迤一把抓住了苏简。马车只是这样一颠,再没动。林迤瞬间便知道自己好像摸了比较尴尬的位置,嗯,那是小少年大腿靠近根部的地方。眼角瞥见苏简一脸铁青,似乎嘴角抽搐,她连忙讪讪地收回手。
好在有人替她解围。
“请问车中可是苏老先生?”此人无论嗓音还算语气都颇沉稳,只是虽用了敬语,却掩饰不住倨傲。
苏简盯着林迤,扬了扬下巴。林迤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车外。苏简点头,林迤只好认命开口:“这倒是苏家马车,只是今日不巧,车中人并非苏家人。”
“那你却是何人?”大抵是车中并非苏老爷子这位古稀之年又名声在外的老学究,拦住马车的人更不肯收敛情绪了,“既非苏家人,那就滚下来。”
林迤看着苏简,只感觉被成功挑起了情绪,苏简沉默的看着手上一卷经书,不置一词。
自穿越后,深感封建社会会吃人的林迤始终夹起尾巴做人,丝毫不敢行差踏错,此刻很想怼一句好狗不挡道回去,深吸一口气,她缓缓道:“还请阁下让开,天色不早,小女子着急赶回家。”
“能让苏家动这破马车送你回家的,只怕也和苏家沾亲带故吧,小爷我不嫌弃,可以收了你,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林迤讶然地看着苏简,委实不知道苏家这是什么情况。苏简脸色愈发不好看了,手握成拳,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扔书、拔剑而起,让这个登徒子扑尸当街。
前朝宋高祖楚横舟并未制定重文轻武的国策,本朝楚高祖宋天起更是个战争狂人,是以民间风气彪悍,而书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佩剑也不仅仅是为了装饰。此刻马车内就有一柄上好的宝剑。
林迤连忙开口:“阁下说笑了,婚姻大事,岂有当街谈及之理。阁下若真有此心,不妨留下信物,明日再请了媒婆上门。”
“我家便在前面望德坊内第三家梅姓便是。”
林迤对着苏简轻轻摇头,苏老爷子只是文名远播,和权贵却搭不上边。卫府老爷子致仕后,也从权贵一下子退回中坚力量,跟这个听声音就知道牛逼轰轰的人物没必要对上。
马车外的人嗤笑一声:“应得这么快……罢了,小爷今日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此人显然性格急躁,只怕是看见苏家马车变来拦,发现人不对便走,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如此,却让马车内的形势大变。
苏简显然不想说,薄唇紧抿。
“师兄可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以至于别人都追上门来了?若是如此师兄可千万要告诉师妹,日后老师问及,也好替师兄遮掩一二。”
说起来苏老爷子古稀之年,孙子却才十几岁,这也是因为苏吟乃极难受孕体质,甚至可以说是不孕不育,当然具体是那一对亡故的夫妻谁的毛病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如今又是苏简给林迤启蒙,若是真让苏简叫林迤师叔,这才是尴尬。所以林迤便提出叫苏简师兄,外人眼中极为古板不讲理的苏老爷子竟没有丝毫反对。
便如此乱七八糟的各自叫了起来,简直不像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