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问题,只能见机行事了。
如今边关小城已经尽收入云王囊中,这宽城本来就是修缮极好的大城要塞,加上有崔舒雅镇守,想攻下来怕是不容易。
可是她一个人混进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光那齐刷刷近百个垛口的守兵她就杀不完。可是她来之前,青翎给她弄了一只攀岩爪,号称可以让她从城墙上溜下去。
宽城内人人自危,家家门户紧闭,街上看不到人,只有一批批的军士持长矛齐齐跑过,训练有素,步伐沉稳整齐。人人都说崔舒雅不仅有经世之才,练兵作战也不吝人下,果然不是盖的。
可是如今的形势对崔舒雅十分的不利,眼看着人心逐渐往云王那边倒,她不得不承认,云王确实比那个没用璟皇强的多,可是崔家以前对云王做的那些事,意味着她们不能再倒向云王。
不能臣服,便只能死磕,云王一死,只剩下璟皇大家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所以这场战争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该怎么让云王死。
崔舒雅一身轻甲站在堂前,磨砂着手中的剑柄。她看着面前被押进来的男人,心里有了谋算。
男人面如冠玉,形容瘦弱却流露出一丝矜贵之气,他垂着眸子看都不看崔舒雅一眼。即使他很狼狈,崔舒雅也能看出他的玉秀绝色,不错,就是他,不枉她费劲心思的找了他这么久。
君心如铁
飒风烈烈的城垛上,旌旗被风吹的凛凛作响。秃鹰在天空盘旋鸣叫,城墙上望去,黑压压的大军一片肃穆。驻守在一旁扮作守军的人卓拉了拉头上的帽盔,心中感叹这云王真是厉害,她没想到大军会这么多,气势让人心潮澎湃。然后她又向下望了望高高的城墙底部,让人心里一悬,这么高真不是想让她送死?她对青翎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要不还是在城内等两天,等他们攻进来算了。
随着鼓声从远处一bō_bō震涌过来,喊杀声响起,人卓照着旁人的样子严阵以待,做好样子,巧不巧这时候杀过来,她刚想撤呢。
一队盔甲摩擦声由远及近,人卓瞥眼偷偷看向那边。
崔舒雅带着装备精良的卫队走上了城墙,还是那副印象里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权势滋养的她,多了一种泰然的大气的魅力。
人卓低下头去,压制着翻涌的情绪,想就这么杀了她,此仇也堪得报了,她悄悄的向着崔舒雅那边挪蹭着。
云王这边的军队正式攻向宽城,破城槌登云梯还有长弩,被一队队的兵往宽城移动。云王骑在马上,将士们维护在左右,她眯起眼睛看着那边,脸上的神色莫辨。
待即将达到射程的时候,她摆了摆手,大军停了下来,安静以待。云王骑着战马,走向前方,提起内力向城墙喊去:“璟皇傀儡与崔氏逆贼大势已去,你们,也是我盛朝的军士,若有人弃暗投明,本王既往不咎。若有人因此而死,其家属皆享功臣待遇!”
云王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举起手势准备下令进攻,可是她扬起的手,却在看到一个被按在垛口上的人时,僵住了。
苍远肃穆的宽城城墙之上,连崔舒雅刻意放大的清冷声音都那么遥远:“盛云,你本叛贼,何德何能许此诺言,若是此时归降,陛下自会善待你的家人爱人。你当真要舍弃他的性命?”
崔舒雅一把掐到了盛云的软肋,快且狠的让她生疼。
原行朝衣衫凌乱,前胸和城墙石头的磕碰撞得他咳嗽不已,他抿着嘴看向远远的大军前那个熟悉的银甲身影,摇了摇头。
云王不杀,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门下众臣的努力被辜负,失民心失天下。杀了,背负绝情无义的骂名,被崔舒雅找人谣传一番,之前的形象怕是保不住,照样会渐失人心。不管她怎么选择,对于崔舒雅都是有利无害。
云王面色阴沉的几欲滴水,她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男人,缓缓的执起一把玄色长弓。
崔舒雅隐约看到她的动作,讥讽道:“为了争夺所谓的权位,连你的爱人都不顾,狠辣至斯,何德何能善待天下。”
没了权势她一样保不住他,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这样让他去死。
“攻城!”云王恨恨的扬手一摆,随着攻城的人群向前疾驰去,箭头对准原行朝的脸,他看到她的动作,对着盛云微微一笑,欣然理解和接受。
臂力一点点的加重,原行朝的脸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冷箭瞬间向他的脸上射去,似乎所有的嘈杂声音都被这破空之声打断。直到一个小杂兵突然闯进这画面,拎起原行朝,跳了下去。
人卓抱着云王的男人,用攀岩爪几米几米的向下坠去,躲避着纷乱的箭枝还差点被滚木砸中,她吐了一口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