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离开我吗?”
“这怎么能算是离开润玉哥哥呢?我还是住在璇玑宫啊!只是如时常到人间去罢了。”莫问知道润玉误会,解释道:“从前还在洞庭之时,姑姑便将龙鱼族交付于我。之前是我人小力微,如今我既然已恢复修为。太湖又乃龙鱼故地,我该当起的责任,绝不退缩。”
润玉终于平静下来。
当他听到莫问唱不染时,便觉害怕。
害怕问儿觉得他心思诡异,立志复仇,卷入这夺位之争。于是以歌明志,欲离他而去。
“如此也好!你愿为之事,我自当鼎力支持!你不愿为之事,自有我替你完成。”只愿你不染是非,事事非与愿违,平安康乐。润玉心中默默想道。
莫问哪里知道润玉竟然想得如此复杂,居然联想到她之前唱的歌《不染》。便下定了决心,让她远远离开了天界暗流诡秘的权术争斗。
更未曾想到,他所说的‘替你完成之事’的是指为乐神长歌,以及龙鱼族复仇之事。
于是,带着一腔重建龙鱼族,作为润玉坚实后盾的热血下到了凡间。
八百里太湖烟波浩渺。
不知为何,莫问一到此地就觉得亲切。
“我们就是在这里诞生的吗?”莫问不禁感叹,她记得簌离曾今说过。
润玉看着这水面,忽然一些久远而陌生的画面闪入脑海,“我想起来了,问儿我想起来了。”
他双手按着莫问的肩膀,目光中闪动着激动,“在你出生的时候,我是曾经见过你的……你是那一年的惊蛰出生的。”
润玉那时不过两百来岁,还是个牙牙学语的稚童。簌离自从被削去公主之位,就深居简出,只专心养育儿子。
听闻嫂嫂生下女儿,难得抱着儿子前去探望。只见父王及其心腹抱着一个襁褓从殿内出来。
“父王,这便是我那新生的小侄女吗?”
“是啊!她叫长歌……”龙鱼王将襁褓打开,只见里面粉嫩嫩一女童正闭着眼,无意识的发出呀呀声音。
“鲤儿快看,这便是你妹妹,长歌!长得真漂亮可爱,日后定然是位大美人。”
润玉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小的婴童,当时只觉得高兴,“妹妹,妹妹……”叫了许久,用手轻轻摸了摸她那嫩呼呼额小脸。
那女婴终于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无意识的,竟然把他捣乱的手指含进无齿的小嘴吸允起来。
“看来长歌很喜欢我们鲤儿,姑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你,这串人鱼泪便给你做礼物吧!”簌离从怀里摸出一串冰蓝色的珠子,绕了两圈才套在她细嫩的手腕上。“鲤儿一串,你也一串,正好一对!”
龙鱼王看着这手串,不知想些什么,“你这算是以此为信物,为鲤儿与长歌订下婚约吗?”
“父王?”
“长歌也是龙,你还怕她配不起天帝血脉?”龙鱼王这么说着,遮掩女婴的幻形顿时解除,一个青粼粼的小胖鱼出现在簌离眼前。
不对,它虽然是个鱼身子,却又有着龙头。
小白龙见到同类,也化作真身,挣扎着从母亲怀里钻出来。轻轻用龙头拱了拱胖鱼龙,雪白的身子环绕着她轻轻叫唤。
簌离思及自己过往,幽幽叹道:“若他们两情相悦,也可以算作天作之合。”
可从此之后,润玉却再未见过这个妹妹。连同这段记忆,一同淹没于脑海中。
直到吃下天后的浮梦丹,这段记忆更加坚固地被封存了起来。
莫问只见润玉望着她诡异的笑着,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傻?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润玉笑容不改,就以那显得有些痴傻的微笑说:“我刚才想一件,尘封已久的幼时往事。问儿,你可知道,你若为是女子,便是外祖与我定下的未婚妻子。”
“你不是失去幼时记忆了吗?”莫问羞赧难当。她的真实性别,她和润玉两人都知,只不过还未捅破这张纸而已。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子,而锦觅只是后来天帝定下的,“忽然怎么说这些……”
“这是我来到太湖以后,刚想起来的。”润玉的嘴角高高地向上扬起,“若我能早些记起这件事就好了。”
莫问本来被他喜悦引起的笑容豁然一敛,不自然的僵在脸上。
太湖底的笠泽,是一大片焦黑的断壁残垣。
可以从火灾遗留的痕迹想象,从前这里,是何其壮观的水下宫殿。太湖毕竟曾是东南五大淡水系之首,太湖物产丰富,生灵众多,龙鱼一族也曾经富甲四方。
金灿灿的这三万余明甲兵,便是润玉用己身挨过三万多道酷刑所遗存下来的。如今在这太湖底站开。只觉气势磅礴,望而生畏。
莫问便聚集了簌离留下之心腹将领,他们皆是龙鱼遗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太湖故土。
一个个都激动难耐。
莫问说道:“经历这许多磨难,最终我龙鱼族又回到故地。我知道你们对天界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