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这举措写成陈条递交与润玉,是否能成,全看他的决断。
“长歌,可否与众卿面前,阐述一下你的看法。”润玉合上奏表,润泽的双眸如同星光熠熠,面色沉吟凝重,有几分不确定。
“不无不可。本座陈条有三,其一,提议这天界建立德英殿,招选天下有识之士。不论出生修为,只论德行才干,于为世人传唱,尊崇者,可直升天界,选入此殿。”
太上老君第一个发现不对,“乐神此举,岂不是连毫无修为的凡人,也可进入这天界?”
“正是如此。”
“荒谬!”众仙交头接耳。
“人间千古以来,人间就有无数大贤,行德行,为善举。著书立说,教化世人。其功德绝不逊于飞仙,虽凡人一生不到百年,可是即便千年万年过去,人间依旧有人供奉传承其思想。此等贤人,为何不能入我天界?一可昭彰我天界胸怀,不论出生修为,只看德行才干。二可让这六界知道,德行仁善之人必有善报。为凡人树立典范以及准则。况且这凡人终是资质有限,若是有何异处让其投胎便是,在我等天界也掀不起波澜。”
“你继续说吧!”润玉走下台阶,与她并肩携手。似是要给她力量与支持。修长的手指温暖而干燥,一股热流似乎从长歌的指尖流入心间。
长歌见他冲着着自己笑,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嘴角那勾起的幅度也是如此迷人。
顿时有一刻愣神,“蓝颜祸水。”她心里暗骂一句,嗔怪的回瞪他一眼,被握着的手狠狠捏回去。
她那一句可是传音,润玉一听,眼神转而有些无辜的回望,嘴角勾起的幅度更大了些。
很好,终于知道魇兽那惹人怜爱的小表情到底是和谁学的了,物肖其主啊!
众仙只觉得心口郁闷,不自然的咳嗽几声。
长歌回神,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说道:
“长歌斗胆问一句,我天界众仙,有几位擅长且勤于打理政务?”长歌望向这在场诸位仙家,说道,“先天帝喜好无为而治,勤于修炼。这政务多由天后把持处理;太上老君喜好炼丹,每每炼制丹药,便是月余,一年,不曾露面也是有的吧?还有太白星君,喜好下棋,我记得千年前,你与北极仙翁就一局对弈整整三年。各位仙家若是遇到闭关修炼,便是数十年不曾露面也常有。可是这天界政务却是不会停止。”
有的仙家说道:“吾等仙者本就超脱世俗,不滞于物。下面还有各路小仙,土地,自然会做处理……无需吾等亲力亲为。”
“这天下之事,从日升月落,四时节气,到花草鱼虫,飞禽走兽……有何不归我天界管辖?当初殿下守孝,有多少个夜晚天空无星无月,一片漆黑。花神被囚,殇陨,这六界统共有数十年未曾开花,无花即无果。有多少生灵因此饿死。”
“我之第二,三两条,便是在天界立辅官,与御史。辅官自成体系,协助各位处理政务。于众仙忙碌无暇分身之时,协调下方小仙当值,不至于让这六界苍生因此遭受灾劫。
而御史监察六界,监察天界之政务政德,上至天帝,下至凡人走卒。若有异常也可及时发现制止灾扩散,比如花界断鸟族口粮数年,虽然是花界公器私用,挟私愤而枉顾无辜生灵。未尝不是我吾等失察之责。”
“乐神真是忧心天下。”众仙一懔,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优,若是这两条实施,日后他们掣肘颇多。
又有仙家反对,说道:“可是自古天界运行自有古制,已如此已有百万余年,未曾变更。骤然巨变,只怕会导致天界动荡不安。”
“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一尘不变。这天下早已改变,诸仙也与百万年前不同。为何这天界法规还是以百万前制定的施行。”长歌也不一味强硬,口气一软,退后一步说道,“实践出真知,我也不是要这条例立刻施行,我们可以先试点施行。如今新旧交替,许多职务空缺。先为殿下配位辅官,辅助殿下处理政务,可好?”
众仙连连反对,“一来就在殿下身边试行,这怕是不妥吧!”
长歌紧握着润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诸位,有废天后前车之鉴,本座本不欲插手天界政务,一心只想帮助殿下处理好天宫内务。但你们也得体谅一位新婚燕尔,但是与夫君都交谈不了几句,只能眼睁睁看他彻夜忙于政务的妻子的心。”
这准天帝天后两人含情脉脉,目光缱绻,被强喂了一大把狗粮的众仙,只觉得心中塞满了什么,不上不下好难受。
“殿下夫妻恩爱,令人羡慕……”人家准天后又没有强行推行其政见,只不过是心疼夫君,为他找个助手,他们这些下属能说什么?自然是同意了。
润玉也知道最近确实冷落了长歌,但他知道长歌一定会体谅他。
没想到她做得简直超出预期。
待众仙离去,也不顾这是在九霄云殿之上,便将长歌搂入怀里。
长歌的头服帖的靠在润玉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环住他的腰,最近以来难得的温情脉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