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不觉站立在了车外。从车里夹带而出的微风隐隐约约朝她耳边传来秦闻歌最后说的那句像是饱含一个人的一生般复杂感情的话——
“齐厉薇,我爱你。”
他的话和厉格死前所说的话何其相似。
顿时,她猛然抬头朝那辆正朝外栏快速撞去的车看去。短短几秒,那辆装着秦闻歌的车在脱离地面的一刻便像是被人刻意恰时点爆了里面的炸弹一样,“轰”地一声后就在瞬息间燃起了卷云冲天的烟火。最后,再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入崖底。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隐隐预感,但短暂的准备根本不足以让齐厉薇从亲眼所见一个刚才还和她生气哭泣的活生生的人突然死去的惊憾与绝望般的恐惧中恢复下来。
面朝着撞破的外栏,她始终僵直着手脚如一个呆滞的木偶般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立于原地。
这究竟是爱,还是惩罚?
他们一次又一次让她直面他们决然的死亡,与其是为了成全他们对她的深爱,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他们因为她不爱而生的报复。
从始至终,这都是幕后者对她的报复。
心理病
齐厉薇呆呆坐在浴缸里,尽管她仍固执地睁着眼睛,但塞满了泥浆似的浑沌的大脑却一会儿麻木一会儿阵痛得使她几乎看不分明眼前的景象。
就好像她明明是醒着的,却又仿佛只身坠进了雾霭缭绕的梦里。
一双温暖的大手环过她的身体将她从即将冰冷的水中抱出,声音灌满了隐约熟悉的温柔,“乖女孩…不要去想了,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你是没法找出正确答案的。把它当作梦一场,好吗?”
听着他像是哄孩童般如春风细腻轻柔的话,齐厉薇慢慢抬眼看着他,却并未应声。
许久,她启唇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从进屋到现在都未开过口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闻言,男人先是微愣,随后缓缓轻笑。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替她慢慢穿好睡衣,另一边眼睛则凝视着她静静出声道,“你是想说我们现在站立的地方也是一个楚门的世界吗?”
一时间,齐厉薇并未应声,许久之后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慢慢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成为了植物人什么的…然后你们用我的大脑构造出这个神奇而虚幻的世界,让我一次又一次亲身面对周围的人的死亡……你们究竟想对我做什么?”哑声说到仿佛快要直逼真相的最后,齐厉薇猛然使出一股力伸手狠狠攥紧男人的衣袖,片刻后却又如凋零的花朵一般因无力而缓缓垂落。
见状,时安显眼中闪过一丝略微痛苦的暗色,伸手将她转过身来替她慢慢擦拭湿发,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的声音轻柔而飘逸,“薇薇,没有人想着要逼你做什么。而且你刚刚说得没错,确实有人成为了植物人,不过那个人不可能会是你。”
“……不是我,那是谁?”齐厉薇转过头去看向说话的男人。
听到她的问话,时安显轻笑了一下,声音越发飘逸到仿佛远到天际,“聪明的女孩,你都猜到这里了…我想如果我再跟你透露一点,你可能就会知道事情的全貌了吧。”
“其实一切剖开来看很简单,我们现在存在的地方就是一个被人在大脑里虚构出的心理世界,嗯,是由一个可悲又可怜的男人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正是恰巧说到关键的时候天花板上的吊灯便轰然一声掉落下来,直接在时安显的脚边跌落成了七零八散的碎片。
齐厉薇猛然捂住了将要惊呼出口的嘴巴。
见到此时此景,再一结合时安显刚刚说的话,她怎么能不明白吊灯的忽然坠落其实就是幕后人对时安显企图向她泄露真相的举措的刻意警告——
因为这个人有着操纵这个世界的能力。
“…其实我应该语速更快一点。”时安显像是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很是习以为常,转身在一旁放好毛巾后再无奈地笑着看向她微微耸肩。
“虽然比起秦闻歌他的暴躁脾气已经改了很多,但我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憋不住……实际上,我还知道他想对我下手很久了。”
听到他开始慢慢说一些她明显听不懂的话,齐厉薇虽然在心中一时间跃出好几个疑惑,但还是选择默不作声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而时安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先是嗤笑一声,随后才继续道,“他嫉妒我,就算他明知道我是假的时安显,他仍然嫉妒我。他嫉妒能在你难过绝望的时候陪伴你给你安慰的那个男人——因为他以为你爱这个男人。”
随着外面倏然出现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