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及晒在院中的一长串腊肉。
荣三鲤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把门关好,启唇道:“好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顾小楼在这个月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跟三鲤有这样的一段对话,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该用紧张还是压抑来形容,令他手心冒汗,心情低落得像掉进山谷里,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吗?像爱人一样?”
荣三鲤满以为他又会要求自己少见霍初霄,不许彻夜不归,没想到开口就是这样一句,愣了几秒,“怎么了?”
“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勉强算是。”
“将来会跟他结婚生子的那种吗?”
荣三鲤越听越不对劲,顾小楼的表情看起来也太过悲怆,仿佛点头后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使她不敢随便敷衍。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答案。”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眶早就红了,却一直努力压抑着情绪,不想让她看到脆弱的自己。
这是他们之间绕不过去的坎,荣三鲤知道他离不开自己,但她不认为自己会因为他的存在就放弃对别人的爱。
她对顾小楼的感情是亲情,如果亲情影响了爱情,那就变了味儿了。
眼下她没有恋爱,是因为任务重大腾不出手,可是等将来计划完成以后,或许她会遇见有缘人,到时小楼还是要面对的。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现在摊开了说。
荣三鲤认真道:“我不确定就是跟他,但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
顾小楼低下头,徒有一具高挑身材,在她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就像一只刺猬,对天底下所有人都充满攻击性,用自私的尖刺将自己包裹,唯独把柔软的肚皮对着她。
“你不用难过,因为你以后肯定也会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
荣三鲤尝试安慰他。
他喜欢的人不就在眼前吗?他已经遇见了。
顾小楼握紧拳头,险些大喊出声。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过了几分钟,他只垂头站着,没有开口的打算。
荣三鲤惦记着那封信,起身道:“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
在她摸到房门时,顾小楼喊住她,抬头对着她的背影说:“我接受。”
“嗯?”
“我接受你跟他在一起。”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做出这个决定,尽管难受到快要不能呼吸,却强撑着继续说下去。
“以前是我不对,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我不会再插手你和他之间的感情,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是有危险,一定要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听得出背负着极大的痛苦。
荣三鲤抿了抿唇,松开房门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谢谢你。”
顾小楼没说话,身体轻轻往前倒,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像个放弃了自己最宝贵玩具的小孩。
两人回到酒楼,正蹲在后院里喂小鬼和傻虎吃包子的小白看见他通红的眼睛,好奇地问怎么了。
顾小楼把脸撇开不愿回答,荣三鲤帮他找了个借口。
“我让他帮忙打扫,他眼睛里进灰了。”
“进灰红成这样,三鲤你屋里有石灰吧。”
小白无语又纳闷。
“就你有嘴。”
荣三鲤掐了把他的面颊,拿起篮子道:“我去街上买东西了,你们帮着桂花婶和黄叔看店啊。”
她出门就直奔算命摊而去,把篮子往他桌上一放,吓得正在打盹的拐子张差点没跳起来。
“好你个拐子张,算命一点都不准!退钱!”
荣三鲤摆出刁蛮模样,拐子张扶扶脸上的瘸腿眼镜,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里滴溜溜一转,知道了她的来意,忙赔笑道:“荣老板别生气,算命这种东西本来一次两次就很难说清的,来来,咱们坐下说。”
你来我往地说了半天,最后协商好,拐子张免费再帮她测一次字。
有同样在街上开店的人从旁边路过,笑嘻嘻地对荣三鲤道:“荣掌柜,你找他算命那就是白花钱啊,真想算姻缘,改天我给你介绍个有本事的。”
“谢了,不过他都收了我的钱,不算出点名堂来我可不干。”
她佯装嗔怒,等那人离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