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对于她突然其来冒出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李筵居然听懂了,还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把唇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了一阵,惹得微醺面色潮红,娇嗔地一边骂他不要脸,一边用小拳头捶着他。
李筵还适时地接住了她滑嫩的小拳头,把它包裹在大掌里。托起了她的头,唇凑上去,辗转、深入、纠缠···
那天李筵牵着微醺的手去看他山上圈养的禽畜,还有他用木头雕琢砌成的院落模型。那些模型里,有奇山和池水,都用从山上拾来的石块雕琢得栩栩如生的。
微醺很是讶异,说:“你怎么有心思做这些?”
李筵则笑着道:“那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要这么独自在这个山头孤老下去了,不做些东西来消磨哪行?”
“我还准备把一整座山头都开荒了,做成许许多多的小建筑、小院落,届时,我大概也能老去了吧?”
“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想过去死的。”他浅笑着,以极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些让微醺心戚然的话,“但是,我又好怕死掉之后就忘了这一切,忘了你。”
“所以···我决定顺其自然地,等到我脑里溢满了所有与你相关的事情时,大概就能死去了。”他凝望着她,笑道。
微醺伸手捂住了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刚来到这看到你的时候,你的那副模样···你···”微醺有些哽咽得说不下去,“你竟还说是顺其自然吗?你···那不是在糟蹋自己身体吗?”
李筵的面容在山上吹拂的风和光的照影下,有些徐徐溢动的光,看上去很平和:“可是···我再怎么也没有办法控制···不去思念你的心啊···”
双木非林,田下有心,唯有相思疾,病入骨血而殇。
微醺紧紧地回搂住他:“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伤害自己了。”
李筵轻吻她额角道:“那么你,得一直留在我身边,永永远远。”
那天微醺和李筵窝在自己的小窝里甜腻腻,微醺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银镊子,趴在李筵身上替他拔胡子。
李筵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由着她来。
结果他的下腮都红肿了,还有几处被她不小心夹破了皮,露出点点血丝。
“啊!对不起!”微醺又在道歉道,“不过这条太短了,真的不好夹,颜夕,你疼吗?疼了跟我说声嘛,我轻点就是。”
李筵有些欲哭无泪,看着她可爱窘迫的模样又不忍心,只得自己忍忍道:“没事,这点受不了以后怎么保护你?”
此话一听,微醺立马甜甜地笑了,然后放下银镊子,趴在他身上就往他腮边一阵乱舔。
那粉嫩的舌尖一点一点往上舔,湿润软和的,李筵用眼角朝下窥探着,心里不由地如被抓子挠了一般,有些忍耐不住。
“啊!”她突然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停止了舔舐,睁大眼睛满脸绯红地望着他。
“你···你又想坏事情了对不对?!”她恼羞道,然后翻身想逃脱。
结果被他大手一捞,又整个人贴回他身上。
微醺低垂着头,高举双手以示投降道:“颜夕,我错了···你···你放过我。”
李筵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翻身把她压住道:“不觉得晚了?这能停么?”
就在两人纠缠成团之际,木屋的门被“支呀”地推开了···
☆、第142章
进门来的是一脸茫然的溥先生, 起初他在屋内偏暗的光线下, 看见床榻上李筵匍匐扭曲着的身姿,还以为他身体哪处不舒服,急着跑过去掀被。
可当他看见李筵底下压着的娇小身影时, 脸上立马出了彩, 闷咳一声背转了身。
床榻上的两人立马如偷腥的猫被当场逮到了一把,翻身起来,迅速整理了衣襟耷拉着头。
最终还是李筵忍不住打破这沉默的尴尬,他轻咳一声道:“先生···来找筵儿有何事?”
溥先生依旧不敢转过身来, 就这样背对着两人道:“筵儿···我看你如今气色是变佳了,待会我再给你把把脉吧。”
说完,他就大步往屋外走去, 把门关上,站在距离木屋数丈之外负手等待,仿佛是特地留下了地方给小两口。
微醺顿时感到窘得不行,一边用拳头往李筵身上砸去:“你看!我在先生眼里成什么了?都怪你!”
李筵清咳一声, 搂紧她柔声哄道:“好, 怪我。怪我忘记了在这之前,先生都是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给我把脉煎药调养的。只是···每次我都辜负先生的心意, 可他依然隔段时间来。”
微醺一听,停了下来,开始听他诉说这段时日来关于溥先生的事。
原来当年花琴师的死,是因溥先生而起的。
溥先生从少时起,就喜欢上了偶然间来到他府上作客的表妹。
因为那时候溥先生家里管教严, 平时也很少得见家中女眷,所以唯一一次见到如小兔子般柔弱可人的小表妹时,就深深地喜欢了。
并且就喜欢了一辈子,再无人能取代。
而这位小表妹后来却嫁作他人妇,就是李筵的娘,花静姝。
后来溥先生仕途不顺,辞去官职后也一直用另外的身份留在静姝身边,作李筵的西席先生。
乃至后来李筵府上发生巨变,而静姝也惨死在牢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