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微醺一个,就能好好地解决他这方面的需求了。往后,她也只会是他作为这方面的伴侣,而他也会许她安稳的生活,若然往后她会因为她爹的事而恨他, 那么,就再作打算吧。
解决了这些日子来的烦恼后,他渐渐也感觉困倦,不一会就盍上眼皮睡着了。
轻纱帘帐中,两个筋疲力尽的孩子相互拥着,从天亮又睡到了天明。
醒过来的那天,微醺满脸羞红地极力回避着同在一张榻上的仍未离去的李颜。
“···你···不用上朝吗?”见他不紧不慢地侧躺在榻上看她,她无奈道。
“你不知,官员有每十日一休沐的制度?”他依旧侧卧在那里看她,似乎是在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她的娇羞之态,懒懒道。
微醺一把往他身上拽过了被褥,高拉过头掩脸道:“你···你先起来啦···”
“那可不可。”他面无表情,语气认真地道,“那不是都被你看到了?”
听着他明显带着戏谑的话,微醺气得双腿奋力一抽,直踹在他腰间,把他一把踢滚落到床边踏脚上。
听着李颜在帐外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微醺躲在被衾里,还在摸索昨儿被他扯得混揉在榻上的衣裳,然后逐件逐件在被窝里往身上套。
待她认为穿得差不多了,正要掀开被褥出来之际,帘帐同时被人翻开。
然后,那个掀帘帐一脸漠然的人脸上突然出现了几丝抽搐的弧线。
继而,愈演愈烈,他忍不住用手抵住额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忍受不住地蹲了下去。
微醺一脸无辜,很是纳闷。当她低下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时,恍然大悟,立马羞得用被褥把自己遮盖了起来。
原来,在慌乱中,她把外衣穿在里面,把xiè_yī完全把里头套得参差不起的衣物暴露出来,看上去滑稽尴尬。
眼看李颜笑得蹲下去已经很久了,直到微醺在被褥里头把衣服穿整齐了,他还蹲在踏脚那儿。
她忍不住恼羞地要去扳他的头。
“欸,你也够了!再好笑你也给我留点颜面···”当她把他的头扳起一点时,恍然发现,他的双眼发红,还似乎有些闪光挂在睫毛梢。
她怔住了。
而他尴尬地背转过脸去,用袖摆拭了拭脸。
待他再度站起转过身来时,那些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只隐隐看见些许充血的眼白部分。
“咳···抱歉,实在是太好笑了,才···忍不住笑出眼泪的。”他干咳着,尴尬地回答。
微醺沉默地似是有意附和般点了点头。
真的···是因为好笑吗?她在心底疑惑着。
当她不再理会他,打算出去唤人进来替她绾发时,李颜叫住了她,他神色有些犹豫:“醺儿···要不,今天我来帮你绾发吧···”
微醺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答应了。
当她坐在妆奁前,再次见到自己散乱一肩的头发,和鬓前不经遮掩的裸|皮时,已然没有了少女情窦初开时忐忑的羞愧和自卑了。
虽则依旧是少女的样子,底子里却早已沉淀蜕变了。
躲在绣楼里日夜绘图读书鼓奏的这段日子里,她甚少与外面的人交流,却独自想了很多。
遮与不遮,它还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即使那人是李颜,她去管他那么多干嘛!
当她感受到皮发被微微扯动的时候,一个激灵,心里渐渐明晰开阔,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道弧,就突兀地唤住了李颜。
“颜夕!呃···你能帮我设计另外一种发式吗?我不想把它遮盖住了,我希望最好能够把它修饰一下,然后露出来。”
“露出来?”起先李颜还是带着微微疑惑,但只一瞬,就明白了,眼里流露出的是赞许和歆羡的神色。
从铜镜的反照里,她能看见他不曾生疏的手势,与旧时一样,那一缕缕漆黑如同注入了生命体般,在他的十指间快速缭绕着,很快,就成型了。
当他小心地把一串串晶莹琉璃串成的小珠坠挂到环形的鬓髻上时,每一下,他的心都明亮了一下。
姑娘,果然还是他旧时的那个姑娘。
他家姑娘从来就是这样的,没心没肺,偶尔会有小迷糊,却也并不浮躁。
她可以真的完全不去理会那种复杂交纵的后宅人际关系,可以一切随自己心意去行事,可以用自己豁然明朗的心怀去稀释去简化那个复杂纠结的世界。
偶尔,会有小迷糊,像方才一样把衣服穿倒过来,会不小心就用雕刀伤了自己,会偶尔忘记你昨日曾对她语气不好,偶尔忘记了去计较谁对谁错、谁是谁非、谁曾对谁不好···
可是,她又并不是神经大条、头脑迟钝的那种。她会很敏感就洞悉到旁人的心理变化,很快就找准事情的矛盾和突破点,很容易就推敲出事情来龙去脉。
但她从来都微笑着把自己伪装起来。你不愿意让她发现的,那她就不去发现,你不告诉她的,她就不去过问。
敏感而豁朗的人,其实才是最让人心疼的人,不好的都在心里默默打磨光滑了,出来的永远明媚灿烂,可谁也不知道,血肉细腻的内里,早已在打磨的途中折腾得血肉模糊,却眼巴巴只能等它成疤结茧,强大起来。
替她把发绾好后,李颜再也承受不了。默默无言地搁下篦梳,没有对微醺留下一句话就急着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