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瑶草见识过简小燕前世的狠毒,那也只是针对自己,再没料到,她今生这般肆无忌惮祸及柯家满门。
虽然知道母亲已经有所安排,瑶草依然如坐针毡,不得安宁。这一晚,瑶草整夜思考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举家将如何?左思右想无良计,几乎彻夜未眠。
隔天,瑶草一天都在暗自计算着,二伯到家没有,这会儿正在干什么?祖母会如何处理?能处理好么?瑶草此刻真希望祖母柯老夫人变成世上最聪明那一个。
最煎熬的是,瑶草心绪不宁,还要假作欢笑,劝慰愁绪满腹父母双亲。就这样翻来覆去,强颜欢笑,整整三天过去了。
这一日晚餐,就连一直淡定的柯三爷也溃败了,只端了一下碗筷,旋即放下了。
第五天,晚餐时分,柯三爷终于忍不住了,想要连夜回家探视。嘱咐方氏以卧病为由遮掩一日。
恰在此时,风尘仆仆柯二爷到了。
瑶草注意到二伯与父母会心一笑,知道应是尘埃落定,心弦一松,顿觉浑身乏力,勉强由着青果青叶搀扶回房,倒头就睡。
隔天瑶草神清气爽,早起晨练舞剑,等候秋云最后消息。
晌午,瑶草闺学归来,秋云转告瑶草,事情妥当了。
原来,柯二爷当日连夜赶路,与佛晓时分归家,将柯三爷态度,以及方氏之话,以及信笺一股脑儿交给妻子苏氏。
原本漫不经心的苏氏看过信笺,顿觉事态严重,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夫君走了祥符一趟。
随即,苏氏去了怡安堂,屏退所有人等,让丈夫人守卫门户,将柯老爷子误入花丛事件对婆婆和盘托出。
饶是苏氏加上了自己分析与方氏看法,柯老夫人还是气个仰倒,先是大骂老爷子大爷二爷,随即破口大骂简小燕母女聚麀,猪狗不如。
吓得苏氏忙着去捂婆婆嘴:“婆婆这话可说不得,依媳妇看,公公定然冤枉,绝不会做这等丑事,骂也不是办法,还是想法子解决方好,三婶说得对,这件事情,关乎柯家老小身家性命,必须全部扑灭,婆婆这次再不能纵容大哥了,简小燕母女这对祸害绝不能留了,她们比起大嫂还要恶毒千倍万倍。”
柯老夫人虽然气得浑身颤抖,苏氏使出浑身解数,方才劝的平复了。婆媳一番谋划,当天,柯老夫人在柯二爷夫妻陪同下去了乡下农庄。
原本红光满面的柯老爷子,短短几天时间,竟然脸色发灰,双目凹陷,见了老板儿媳,更是满脸羞惭,拿手遮了脸上抓痕,偏过头去。
柯老夫人心中一软,把方氏信笺递给柯老爷子,倒先出言安慰老伴:“孩子们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们一起想法子扑灭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她们达成阴谋,祸害儿孙。”
柯老爷子不曾想三媳妇这般信任自己,一时老泪纵横。
安抚了柯老爷子,柯老夫人召见了简家贱皮母女。虽然见家母女哭得双目红肿,趴着磕头,柯老夫人分明在她们脸上看见得意之色。为了大局,柯老夫人忍住性子,对春兰秋菊一努嘴:“你们死人啊,还不把亲家太太搀起来?”
春兰秋菊可是一对蛮人,见自己因为这个老婆子挨骂,顿时心中不忿,搀扶之时,拿手在老王氏胳膊上死命一掐,简王氏顿时哭嚎起来:“嗳哟……”
苏氏趁机靠上去,在简王氏身上一阵摩挲:“怎的了?怎的了?”伸手就打春兰秋菊:“搀扶各人也不会,你们会做什么呀,还不下去守住门户。”
笑颜盈盈搀扶着简王氏坐了,这才回到婆婆身后站定,一声咳嗽。
柯老夫人一笑开口,并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们想要如何?”
老王氏便哭起来:“可怜小妇人年轻守寡至今,不想今日如此颜面尽失,倘若不能妥善,小妇人就死了也无颜见先夫了。”
柯老夫人心中只是冷笑,见她眼泪婆娑,倘若不是手绢上抹了大蒜末生姜粉,大约就是真的觉得出丑败兴,难见先人了。
因一声冷笑:“哼哼,快些收起吧。我可不是老大那个傻子,爱看你们做耍。你若真有气性,应该一早就碰死了,还等今天?
不过,或许是我看走了眼,你是个贞洁烈女也说不得!倘若真有气性烈性,我就请来地保里正做个见证,大家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明白,你再碰死,我与你抵命,绝不含糊,你待如何?还是别演戏了,说说你们条件吧,不过,我首先声明,收老不收小,收小不收老,二选其一,你们商量着办吧!”
简小燕便搂着母亲嘤嘤哭起来,暗暗掐着母亲胳膊,叫她提条件。
简王氏闻言顿时羞红了一张老脸,饶是她下了决心爬了床,却也还剩下写羞耻心,心里不是不委屈,不尴尬,可是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因抹抹眼泪道:“我的确早该死了,之所以忍着不死,不过为了放心不下我身上所掉一块肉,只要老太太安排好她的出路,我自然无话可讲,就是死也不臭柯家地界。”
柯老夫人一听这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