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公孙家要苏轻月死?”
“是此意。”
“那怎么行?”沈芸画得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我好不容易在苏轻月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
“夫人不必着急。公孙熙此人老奸巨滑,等确实把苏轻月收归己用,只让她当个妾,再让她去为公孙家办个几件差事,相信公孙熙也不是非取她的命不可。”
“还是老爷心细如发、运筹帷幄。”沈芸不忘拍马屁,哪怕老夫老妻,男人就喜欢听恭维的话,权力多大都一样。
“哪比得上夫人,几十年夫妻,依然甚得我心。”萧崇焕眯着眼说,“多年来,若非夫人出谋划策,我也坐不上萧家主的位置。”
“老爷记得妾身的好就行。”沈芸一把年纪,脸色还羞上了。
萧崇焕深炯的眸光盯着她的脸,“夫人,岁月不饶人,你这张脸也确实老了。”
他才开个腔,沈芸便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找个年轻的姑娘侍候他了。
沈芸心里下沉,面上却笑颜依旧,唤了声在院外候着的霜儿,“霜儿!”
“奴婢在。”
“你好好‘侍候’老爷。”
“是。”霜儿给萧崇焕暖床也不是第一次了,恭谨地应下。
萧崇焕人模人样的进了厢房,年轻的侍婢霜儿跟在其后,待房门一关上,少倾,房里传出压抑的男欢、女爱声响……
另一名美艳的侍婢敏香端了壶茶与糕点进了院子,见夫人在发呆,瞅了眼房门,心疼地说,“夫人,您别往心里去,在老爷的心目中,您的位置无可替代。”
沈芸回过神,浓妆艳抹仍掩不了岁月痕迹的脸上有几分难堪,她敛了敛面色,恢复平静地道,“不在我与他睡的床上,他在客房‘玩’无妨。”
老爷那方面需求旺盛,她自从葵水绝了之后,远远满足不了他。
反正不管他怎么,也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
夫婿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你去请苏轻月过来。”沈芸冷淡地吩咐。
“夫人,现在去……”敏香似觉得不妥。
“对,就是现在。”
“是。”
苏轻月带着丫鬟银竹跟在敏香身后走进怡园。
一进园子,凭轻月的耳力,自然听到厢房里有动静。
细倾听那声音,似乎是……
萧崇焕与沈芸的婢女霜儿在……滚床单。
轻月眼神里闪过一道讶异,视线落在院中的沈芸脸上,只见她平静得像是事不关己。
“月儿来了。”沈芸笑逐颜开,起身热络地拉着她坐在石桌前,“来,娘给你备了茶水、点心,我们娘儿俩喝喝下午茶。”
瞥了眼她身上的娥黄色衣衫,“咦?怎么没穿我送你的云裳,换回你自己的衣服了?”
“太珍贵了,改日再穿。”
“也好。”沈芸往她身后看,“川儿没来?”
“他去铺子里了。”
“正好他不在,娘有事情要跟你说。”沈芸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水。
苏轻月前段时间还不好意思让她倒茶,她执意做样子,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