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载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这是孟子以老有所养为景,构建的国泰民安,也是李纲这些圣人门徒所向往的生活,奈何一个国家的运转往往取决于资本的走向,以及环境的需要,不是一两位大臣就可以决定的。
即使如大宋这般的富裕的帝国,同样需要遵守这条定律,否则就会出现羊吃人的现象,杨凡的理想固然是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但绝不是李纲那样的舍己为人之道,而是利己利人,两人看似一字之差,但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李纲让杨凡带着那些富贾勋贵将粮食木料低价卖出去时,杨凡没有反对,同样也没有赞成,在这个尊师之道大肆横行的年代,学生是绝不能与老师对着干的。
眼看外面的风雪越发的大起来,说累的李纲挥挥手让两人滚蛋,他也看出来了,对于自己的那一套杨凡有些不以为然,这让李纲有些担忧,难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错吗?一个个赚钱都是黑了心的,怎么就不能让百姓们占点便宜。
等杨凡沈元二人顶着风雪走到大街上后,沈元说“朝阳啊,我看老师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是不是你的那套商人理论让老师有些不喜啊?咱们都是圣人门徒还是离商贾远一些吧,要不然朝堂上又该有人拿这些说事了。
“老师的确是有些不太高兴,但并非是为了为兄的那些话,而是为这些看不到出路的百姓,恕为兄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师还是有些过于理想化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规律已经流传了千百年,可以说存在就是合理的,就好像这大宋江山,靠的无非就是三六九等组成的,上到皇帝,士大夫,下到黎民百姓各个行业,你说这种现象里没有压迫剥削吗?有,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有人在的地方就有阴暗的地方,所以一味的想要消灭干净,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黄河水倒流。
沈元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杨凡,他虽然听不懂杨凡说的什么意思,但是那副现实的面孔却与印章中的杨凡大为不同,难道宦海生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沈元第一次产生了迷惑。
见沈元低下头若有所思,杨凡不打扰,双手拢在袖子里,咯吱咯吱的踩着后雪向前卖去,也许是酷寒的西北风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不久沈元便抬起头说了一声”你的话,我要回去琢磨琢磨,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让人给我家送辆车木炭去,不然这个冬天实在是难熬的很。
杨凡点点头,告别了沈元后朝家走去,自从大雪连降数日后,汴梁城内到处都是积雪皑皑,开封府自发组织的民壮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清理街道,不然唯恐大雪湮没了这座辉煌的帝都。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地主家的也不差,这不,眼看着大雪越来越厚,心急的杨宝宝便穿着棉衣棉帽,带着蔡三以及周小虎来到院中堆雪球,蔡三自从留下后,性子越发的淡泊了起来,也许是年纪大了,就爱看着娃娃笑闹,所以每当杨宝宝的帽子歪了,或者衣服上有雪了,就过去把杨宝宝抓住,轻轻的给其拍雪,弄得杨宝宝老大的不乐意。
周小虎见侯爷回来了,赶忙的走上前行礼“侯爷您回来了,小的让人这就给您烧水。”
杨凡望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感慨的说“既然认了周管家为义父,那就好好的干吧,等到老管家哪天躺在炕上不能动了,还要你给他养老送终呢,他能把你扶到这个管家位置上也不容易。
”侯爷的话,小的记得了,义父他老人家待我不薄,我周小虎必定会把义父安详的伺候走。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别看只是个杨府管家的差事,可是走出去了那些大人物见面了也要客气两分,所以周小虎打定主意一定要给义父养老送终。
杨凡点点头,走过去将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亲,笑着说“宝贝儿子想爹了没有?
不料杨宝宝将小手里的雪团放到老爹的脸上,稚声稚气的说”想了呀爹爹,给我骑大马好不好,宝宝还要将这个雪团变得更大更大,好不好嘛。”
杨凡实在不理解骑大马和大学团有什么关系,可是儿子发话了,当爹的哪里舍得拒绝,只能朝蔡三点点头,然后将儿子抱进了屋中,顿时暖洋洋的热气扑面而来,见到自家丈夫回来了,蔡薇儿眼睛一亮,想要上前替杨凡脱掉大衣,却看见白月也走上了前,只好尴尬的停在原地,待白月将儿子从杨凡怀中抱下来后,朝着蔡薇笑着说“妹妹,夫君回来了,还是你来给他脱掉大衣吧。
蔡薇儿脸色一红,白月的话她如何不明白,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激动,小声的嗯了一声,然后才上前将杨凡的衣服脱掉,挂在了木挂之上,原本杨凡想要自己脱的,可是眼见二人打起了主意,只能站在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任其脱掉大衣。
三个人的心思年幼的杨宝宝可不懂,见老爹不给骑大马这就急了,迈着小短腿就朝老爹冲去,还不待撞到老爹,就被杨凡一把抱在怀里,笑嘻嘻的说“胖儿子这就生气了,好啦,老爹这就让你骑大马。”说着便脱掉鞋子爬到火炕上当起了大马。
杨宝宝坐上老爹的后背后,立即嘎嘎之乐的拍打着老爹的后背,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