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一片残阳的余晖照进一间屋子,这是一个简易的木屋,有两张床,并排而放
,但只有一床棉被,还有一张榉木做的方桌,几把长条凳子,粗糙的打磨了一下,简陋的
立式橱柜里,零散放着几只碗,和一些生活起居的必备之物,看得出来这个屋子,长时间
居住着一个普通的人。
透过窗户,余阳洒面,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十**岁的年轻人,五官也算端正,柳叶的眉
毛,挺拔的鼻翼只是脸色过于惨白,衣服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仔细分辨的话,应该是
一件紫色的风衣。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老疯子你个挨千刀的大骗子!不要丢下我!”少年忽然梦
中惊醒,满身虚汗,眉毛之间还挂着沁出来的汗珠,坐起身来,四顾之下,心茫然。
“我江千雄还活着......这里是......”他揉了揉脑袋,映入眼帘的是这个陌生的地方
,有些惊疑不定,自视体内,情况依然糟糕,目光四处游离,片刻后,他自忖道:“我的
龙吐云,一定是留在太山了,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差点以为是南柯一梦呢,一定
尽快修复被破坏的经脉,只有这样才能慢慢施展我江家的绝学。”一遍又一遍梳理着体内
杂乱的气息,他不停地尝试用那仅存的真气来冲击堵塞的经脉和穴位,最终发现,任何尝
试都是徒劳无功的。
江千雄狠狠咬着牙关,面露不甘,心想:“难不成我一辈子都将变成一个废人,默默无
闻的虚度我的一生?我不相信,我不能放弃!给我开啊!”大吼一身,穷尽了全身的力气
去冲击那些被封锁的穴位,只有这样他才能激活经脉的潜能。
“噗......”他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此时想到:“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没有多少
血可以流了。”他又将喷出来一些的鲜血吞咽了回去,虚弱的靠在床边,闭目养神,想着
下策,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
江千雄警觉的睁开双目,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处何境。“做最
坏的打算吧。”
走进来一位老叟,也就刚过六十,面貌慈祥,精神矍铄,个头有六尺左右,不高不矮,
穿着干净整洁的青色布衣,帆布的棉鞋,戴着一顶小帽,走路很稳,很快,他像招呼老朋
友一样,带着笑容,非常亲切的说道:“少年人,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江千雄顾不上其他,赶紧问道。
老叟摘下帽子,抓在手里,走到江千雄的床前,神秘一笑:“你忘了,我是吴疯子啊,
我之前是看你过于害怕,差点就尿了,才让你昏了过去。”那慈祥的笑容,竟然发生变化,变成一滩明如镜的
水,然后泛起波澜,不一会就变成吴疯子的模样,满脸的胡须飘然,小眼睛乱转。
“这,你是吴疯子?不,吴前辈?”江千雄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眼
前的老叟和以前的老疯子,从体貌形态上简直判若两人,气质也不相同,真不知道他是如
何做到的,心思也飞快电转,一时间怔住了,很多事情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不知道再说什
么好。
吴疯子很满意江千雄的反应,又变回了那个慈祥的老叟模样,一只手放在嘴边,凑近
江千雄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正如你所见,我就是我,过程琐碎,就不细说了,我
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已经成功潜入了洪府,现在我的身份是外府的烧火夫,人们都叫
我老洪,你是我的侄子,你叫洪毅,接下来的日子你要配合我,记住了吗?当然不会少了
你的好处。”
江千雄缄默了,自从遇见这个老疯子以后,就一直没好过,被强掳至此,又强迫自己协
助他,这个一会疯癫,一会镇定的老疯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自己妥协,恐怕
日后就要被人操控在手掌之中,变成一个傀儡。人一旦变成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恐
怕比死了还难受,所以回答道:“我不愿意。”
吴疯子举起手掌冷笑一声,威胁道:“你要不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你,叫你大仇不得报
,含悔而终。”
江千雄冷笑一声,眼睛再次睁开时,有些狰狞的盯着吴疯子,狠恶如狼,道:“你要记
住我现在的眼神,就算我死后下了地狱,我也要变成恶鬼,从十八层地狱冲上来,生生世
世纠缠着你,叫你永世不得安宁。”
吴疯子举着手掌,慢慢放下,忧心忡忡的问道:“人都怕死,难道你不怕死?你这年轻
人有病。”说着摇了摇头。
这态度转变之快,翻脸如翻书,饶是江千雄已经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有难以接受。
江千雄感觉不到杀气,僵持了一会,也没了那股狠劲,松松垮垮的,道:“哪个人不怕
死?我也怕死,只不过当恐惧放大到极致就变成了愤怒,愤怒产生力量。”
吴疯子点点头,道:“有道理,既然这样,我跟你商量一下,你充当我的侄子,我帮你
修复你的经脉你看如何?”
这个条件太让江千雄动心了,他就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这次算被吴疯子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