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利六亲、不利婚姻、不利家宅、不利宗祠、不测灾来,但凡是能想得到的穷途厄运,他都势必要经历一番,尝尽这世间的艰辛坎坷。父母一般认为这样的孩子是上辈子过来讨债的。
离渊道术高超,素有相面之能,他既然敢问出这话,那就证明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也难怪这菖兰郡主在妙龄之年便为情所困,为了个男人败坏名声、吊死山上不说,还被自己亲爹草草埋到了荒山里,不得善终。敢情,这位郡主竟是八字纯阴的凶煞命格!一个天生的倒霉鬼!
其所有的荒诞与不合理行为,一下子都能解释通了!
与纯阳命格相比,这纯阴命格还有个极麻烦的事,那就是容易招鬼。这样的儿女,一般人也不敢放家里养着,要么送到道观里寄养着,要么送到别庄里单养着,以免把鬼带进家里,令家宅不宁。
这西平侯夫妇敢把这么个女儿搁在府中养到这么大,也真是勇气可嘉。如今西平侯府还能屹立不倒,也算是个奇迹。甚至有人揣测西平侯之所以整日不务正业、坐吃山空,都是被这个女儿给防的。
未出嫁女子的生辰八字是不能随便外传的,如今离渊当众道破此事,无疑是将这菖兰郡主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就算眼前这少女是人不是鬼,日后怕也无人敢去西平侯府提亲了。
夭夭胸膛中的那颗心,急速跳动,如同擂鼓,冷汗几乎浸透了层层衣裳,止不住的往外冒。来的路上,她已设想了最坏的结果被识出借尸还魂,并预备了一套说辞辩解。
毕竟,在离渊这等道术高深之人,或辟邪剑那等上古法宝之前,她身上的鬼气根本就藏不住。只要她死咬着自己是被那邪物所伤,以致魂魄暂时离体,被那邪物鬼气侵蚀,他们一时间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因为正常的纯净魂魄沾染了鬼气,再回到自己躯壳时,也会出现魂魄与躯壳不融的情况,与借尸还魂很容易混淆。而菖兰郡主毕竟是西平侯之女,若无确凿证据,就是夔龙卫也不能随意把她当鬼处置。
可她万万没料到,离渊竟然直指她生辰八字。八字相合是借尸还魂最重要的条件,而八字纯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离渊莫非不仅看出来她是借尸还魂,还窥破了她真实身份?!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侧首去看穆玄,只见他也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一双星眸,褪去了惯常的锐利与寒意,反而透着几分怔忡。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么?”离渊充满磁性的声音重新响起,目中悠然,仿佛是玩弄耗子于鼓掌间的猫。
夭夭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牙关却止不住的打颤。她又想起了五年前祭台之上,被生生抽去魂魄、剖去元丹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就像骨头被人一根根从血肉中强行抽出,以及那种深重的绝望和无助。
若再来一次,一定也很痛吧……她恍惚的想。也许,五年过去,他们有更残酷的手段对付她。
“什么八字纯阴,国师真是说笑了。”一道娇媚的声音,忽然从席上传来,很不以为意的道:“菖兰的确是生于阴年阴月阴日,可绝不是阴时。之前那事儿大家都知道,若这孩子真是八字纯阴,那永安伯家的公子怎肯娶她做媳妇。”
竟是柳氏。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这菖兰郡主可是在嫁给永安伯公子的途中逃婚的,而这成亲之前,男女双方肯定是要互换庚帖的。若菖兰郡主真是命带灾厄的纯阴之身,那永安伯脑子又没被驴踢,岂会让儿子娶她!
惠明帝惑然问:“这女子是何人?”
立刻有知情人禀道:“回陛下,此乃西平侯的小妾柳氏。”
惠明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柳氏说完,还望对面席上瞥了一眼,笑吟吟的问:“永安伯,妾身说的没错吧?旁人不知晓,你们家可是看过我们菖兰庚帖的。”
原来今夜围猎,永安伯也来了。
众人哪里能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纷纷四处去寻那位伯爷。
被柳氏一提名,永安伯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永安伯年近五旬,膝下只一根独苗,算得上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可谓宠若珍宝。他本就不愿儿子娶菖兰郡主那样长相过于娇美的女子做妻子,何况论门第对方还要高些,更愿给他寻个知书达理、孝顺公婆且门当户对的贴心人,怎奈儿子被那菖兰郡主迷得七荤八素,非她不娶,闹着要去山上剃发。
永安伯拗不过儿子,这才低身下气、亲自到西平侯府提亲。却没料到成亲当日,那菖兰郡主竟做出那等不知廉耻、败坏名声的事,扫了西平侯府的颜面也就罢了,还让永安伯府也沦为世人笑柄。
一想到如今还卧病在床、为情所伤的儿子,永安伯便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道:“此女与我永安伯府无关,你问我作甚!”
柳氏见他如此,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