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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离渊……
即使是待在他人的躯壳里,夭夭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剧烈震颤起来,几乎要将她头皮穿破撕碎。
而她的四肢百骸,则似浸在一滩冰冷刺骨的冷水里,颤抖不止,连浑身关节都似要被利器生生锯开一般。
“臣穆玄见过陛下。”
“臣卫英见过陛下。”
御帐前,穆玄和卫英翻身下马,并肩行过去,单膝点地,与惠明帝见礼。
惠明帝笑了笑,满意点头,抚须道:“都起来罢,不必拘礼。”
穆玄却顿了顿,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又对着左边那身着紫色蟒袍的尊贵男子行了一礼:“见过父王。”
穆王只淡淡“嗯”了声,便问:“袭击圣驾的那邪物可捉住了?”
原来,今日夜里,圣驾刚在此地安营扎寨,便有一道黑色影子打伤守卫,蹿入御帐,意图谋害圣上。幸而当时穆王也在帐中,一剑逼退那黑影,圣上才免遭一劫。
穆王的佩剑,乃先王钦赐辟邪剑,灵力非凡。那黑影中了一剑,非但没受伤流血,反而散成一团黑雾逃窜了。
妖物都是有实体的,就算法力再高深,被辟邪剑所伤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唯一的解释,就是鬼了。
猎了这么多年的鬼,惠明帝对鬼道可谓十分了解,当即神色凝重的道:“是厉鬼所化。”这才派穆玄带着玄牧军去追拿那鬼物。
穆玄本就打算禀报此事,听穆王一问,便顺势道:“这座山外围设了禁制,鬼物一旦进来,便不可能逃出。可孩儿翻遍群山,都未找到那鬼物踪迹。唯一的可能便是”
惠明帝目光一沉:“是什么?”
穆玄道:“那鬼物,极可能附到了活人身上。”
除了山里零散的猎户,这座山里的活人,现下,差不多都在这御帐附近了。联想起今日圣驾遇袭,那鬼物选择哪里藏身的可能性更大,自然不言而喻。
穆王双眸一缩,射出两道紫电般的冷芒:“你的意思是,那邪物就藏在我们中间?”
穆玄谨慎的道:“这只是我的推测。”
惠明帝沉吟片刻,看向右侧的白发男子,问:“此事,国师怎么看?”
男子微微一笑,低头为礼,道:“回陛下,臣以为,世子的推测,不无道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鬼物狡诈的很,万不可轻举妄动。”
在场都是明白人,自然心照不宣。
惠明帝点头,见穆玄和卫英还跪着,忙道:“地上凉,都起来回话。”
刺客都已经混进御帐了,他还能如此从容冷静,毫无焦虑惶恐之态,不愧是一国之君的风度。
两人谢恩。穆玄这才按剑起身,对右侧那银发男子点头为礼:“离渊国师。”
离渊亦点头回礼,勾唇笑道:“世子再过一年,便该及冠了罢。”
这话,却是对穆王说的。
穆玄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拧眉。
穆王淡淡一笑:“本王记得,再过半年,卫都督也该及冠了。”
见最信任的两位臣子如此勠力同心,惠明帝打心眼里高兴,道:“卫英和玄儿也是朕的忠臣良将,这冠礼之事,朕命礼部亲自操办,规制同诸皇子一般。”
穆王与离渊皆惶恐推辞。离渊推辞得尤为坚决:“世子也就罢了,卫英身份低贱,怎可与诸皇子同制?”
惠明帝却道:“英雄不问出处,就这么定了。”
末了,又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亲事也该一块儿定下了。”
穆玄的眉毛果然拧得更厉害了,怕惠明帝再说下去,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今夜搜山时,臣遇到两个身份可疑的人,其中一人声称是已故西平侯之女菖兰郡主,现已带来,还需陛下明断。”
又望向穆王和离渊,道:“也须劳烦父王和国师一起瞧瞧。”
惠明帝果然神色一凝,吩咐:“快带过来。”沉吟片刻,又道:“既是西平侯府的女儿,把平安一道叫来瞧瞧。”
西平侯正在给柳氏剥葡萄,一听圣上传见,吓得手一滑,把葡萄皮都撕烂了。忙擦了把汗,匆匆撇开柳氏,见驾去了。
其余老纨绔不明状况,皆好奇的往那边探头望去。
等到了圣上跟前行过礼,见那案前的空地上已跪着两道人影。左边是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脸上堆满可怖的刀疤,口中嗷嗷呜呜发着怪音。右边则跪着一个水绿衣衫的少女,梳着双髻,看着楚楚可怜。
等看清那少女面容,西平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