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城,乃是华朝的国都,即使只是一个凡俗之国,但作为华朝的丞相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童远此时坐在椅子上紧紧皱着眉头,粗糙的手指在雪白的眉毛上不停地揉着。厅前站着两名男子。
“为何要砸御府的大门?”童远仿佛放松了下来。
年轻男子仿佛听出了这话里的轻松“父亲,这御国侯府现在已经没落的不成样子了,连侯府里的人都知道,当年事起,御国侯一怒,带领家将镇守西关,御国侯府只剩一些老弱病残......”
话未说完童远便打断了他“那你可知道,这炎家的大门是皇家的脸面,御国侯府当年之事,虽是恼了成皇,但炎家镇守西关,离开京华,成皇就算对炎家不喜,也要保护好炎家的大门。因这是皇家的脸面!”
童恒整了整声道:“孩儿知道,只是,这些年来,有无数人欺辱炎家,虽说炎家主事者是一家奴,但皇家从未曾替炎家说过一句话,而且随着当年事起,炎家三子已经完了......”
童远倏然睁开眼睛,一掌拍断了手下的桌角,虎目圆睁大吼道:“愚蠢至极!何曾有人说过炎家三子已经完了!”
童恒愣住了,毕竟当年之事整个京华城都知道,父亲为何这么说?
童远叹了口气,感到自己有些多虑,放缓语气道:“白水剑宗的一位长老曾说过,有穷山的琉璃灯是打不破的!”
“可是......”
“罢了,总之,这几天你别再出去了,我听说,李敢要回来了”
......
当年,炎家三子炎通打破了有穷山的至宝琉璃灯,有穷山来要人。但炎家手握军权,其中也不乏修行之人,怎会将炎通交出。
世人都以为有穷山过于天真,来京城要人的是一位名叫燕返的年轻公子,在得知炎家不肯交人之后,他很平静,平静的说出一句话:“这样啊,那就用西边的阵来换人吧!”当时马上要入冬,入冬之后,吃不饱饭的蛮人便会来大华抢粮。大华国国土辽阔,自然不会处处派重兵把守,由此一来,西边的阵法就显得尤为重要。
但这话从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口中说出,自然不会有人当真。于是京华城便又平静了半个月。
正当人们都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京华城军部不停地收到来自边关的警报:“白马关护国阵失灵”“青城关护国阵失灵”“破月关护国阵失灵”......
仅仅一天之内,西部大关近有半数以上阵法失灵,无数的阵师围着阵法摇头不解。
不出两日西方蛮人便收到了消息,准备大举东征。
成皇大怒,丞相府借机向成皇进言,成皇大怒,欲要派人捉拿有穷山之人,但转念一想,区区一名弟子便能半月之内让华朝西部的阵法失灵,若是惹了整个有穷山,后果不堪设想。
天下间,国与国的战争难免会与宗门有牵连,像华朝也在扶持宗门发展。所以,即便是皇帝也不愿得罪那些大宗门,更何况,还是区区弟子就有如此手段的大宗门。
皇帝叹了一口气,双拳攥紧,又松开。对童远道:“一天后,告诉御国候,让他们应了吧!”
一句话说完,仿佛费劲了全身力气。炎家世代保卫华朝,得先皇赐封御国候,对华朝忠心无二,而他却要被逼交出忠臣之后。
可令人诧异的是,炎家三子炎通竟自主动去找了燕返,并跟随他去了有穷山。这一去,华朝可是变了天。
无数边关戍将和炎家的旧将上书兵部,请求进兵有穷山,边境打乱,御国候率领炎府家将尽出京城戍守西关。炎家大公子炎巡失踪,二公子炎迴剃去头发皈依了佛门。而正当蛮人疯狂进攻边关之时,边关的阵法突然复原,蛮人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战大败,近五年都将休养生息。
......
炎通此时正坐在山脚下,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华人,心中不免有些感叹,想起了当年的事......
五年前,十五岁的他遇到了有穷山道人,一个意外,有穷山的至宝琉璃灯碎在了他的手中。准确的说,是琉璃灯自己撞到了他的手,碎在了了他的脚下。他当时看到了守灯道人眼中的惊愕,是那种不带一丝愤怒的惊愕,他很不解,正当要开口解释,死党李敢拉着他从人群中逃了。
几天后,他就听到了燕返的话,“这样啊,那就用西边的镇来换人吧!”没错,他觉得是镇,而不是阵。他觉得那个人说的这样的平淡,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在示好,尽管他没有一丝笑脸。
之后西边的阵失灵了,就更坚信了他的想法,因为,他和李敢也曾想到过,要在饥荒之年如此坑杀蛮人,他有些欣赏燕返了,于是便跟着燕返回了有穷山。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告诉了他的家人,他不会死。虽然不知有穷山要对他怎样,但他就是觉得他不会死,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和爷爷,也告诉了大哥和二哥,当然也告诉了他的好兄弟李敢。他记得,父母和爷爷眼中的不舍,大哥二哥眼中的担忧和羡慕。他的妹妹小叶子哭了,而李敢,只是哈哈一笑,对他道:“五年后我和小叶子的喜酒,你就是在渡你的龙门劫也得给我回来。”
而后,他走了,父母和爷爷去了边关,因为那里才属于炎家。大哥二哥也离开了,并不是心死,而是要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李敢也走了,他独自一人走的,他说要一边平蛮一边找寻修行的门路。
一晃五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