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言不发,别开脸去故作镇定。独独傅生在旁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道,“红木窗外桃花浓丽,青瓦檐下书生赧然,再添一位颜色无双的小娘子,此景此情相得益彰,妙啊!”
“浑说什么呢。”余照的耳垂烫成了淡粉色,拾起桌上书册往他怀里一扔,端的是不打自招。
傅生就手把他的书塞进袖子里不肯归还,“余兄读不进去就不要勉强,你素来勤学也不差今日用功,快快出去把个心事理顺才是。”
余照被他拿话一噎,微眯着一双招摇的桃花眼,话未开口,倒为先把脸色涨得通红。傅生微微一笑,也不与他作难,兀自转过身去打开桌上书本高声朗读起来。
余照心绪复杂地坐回桌前,手中没了书本掩饰,再稳不住自己这遭八风不动的姿态来。他状似无意地向窗外扫了一眼,但见阿顾那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当真是天真无辜。
他这番看到了阿顾,阿顾却也看到了他。余照以为她会一直赖在树下不走,将自己硬生生地逼出门去,然而阿顾待见了他之后只不做声,竟像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此后,阿顾皆候在孟家学舍门口徘徊,也不上前,就只远远望他一眼,待到余照察觉到自己之后便匆匆离开。她这一连数日不曾在桃花树下缺席,只今日人未到场,叫余照在心中纳闷道,她这些天日日都来,为何独缺今日呢。
他不曾察觉自己的心事已被牵动,亦无从知晓那轻藏于眼底的落寞。
余照连着两天都没见到阿顾,隐隐觉得心中提不起劲来,今日散学回到家后,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里,不晓得该怎样替自己解忧。
桌上有只空荡荡的花盆,原是装了花种子用的。只那石莲花的根须柔弱不喜冷潮,余照把它放在窗台上晒太阳的时候,被不知情的余氏挪到阴凉处,一舀子淘米水给浇死了,如今里面只剩下一盆光秃秃的新泥,瞧着十分寥落。
余照就着手往空花盆里摆了两块鸭卵青的鹅卵石应景,因着心中烦乱,只听“啪嗒”一声,竟把手上把玩的另一块鹅卵石也丢了进去,当真是无趣狠了。
是时,忽听屋外传来脚步声,他抬眼一见竟是阿顾自己寻上了门来,倚在门框上眼巴巴地瞧着自己。
“你……”余照按耐住内心的悸动,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向她问道,“你来做什么?”
阿顾闻言,提起裙裾迈进门里,走到余照身边,把自己的庚帖摆到他的眼下,振振有词道,“你若不来,我来亦可,横竖心字头上一把刀,你要杀要剐,怎样都使得。”
“承蒙小姐厚爱,可惜余照早有妻室,让您做小,实在委屈。”
“东县上下人尽皆知公子未有良配。”
余照指了指身后的牌位对她正色道,“照五岁那年,已有一妻,端庄容秀,甚为难忘。”
阿顾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余照,我怎么记得你当年总骂我是丑八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主角婚后+其他配角)各种番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