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于乔这个字眼。
跟谢焕生的女导演:“我们这对还真难搞,过气了还挺傲,来了剧组也不互动,睡了一下午,白拿钱。”她耸耸肩,又说:“这钱也忒好赚了点。”
“傍上影帝呗。不过,你也轻松些,不像我还得搭船跟拍,晃得我老想吐。”
“是挺轻松。她手不是断了么?谢老师交代要照顾她点,我们就照顾着呗。不过,做这么久节目,我也没见过哪个女明星吊着手来录节目。她是第一人。”
“的确挺难看。”
两个女人呵呵笑了两声,又提到于乔的穿着上。
是资历稍老的导演开口:“我以前负责过她一个访谈节目,知道么?她刚结婚时,穿了个大众品牌上节目,和我撞衫了。当时,我尴尬死了。”
“穷到这种地步?手里的钱拿去干嘛?”
“谁知道呢。最近几年,我反正没看见她有什么通告。”
“唉,没背景又没能力的女人真可怜。”
“可怜她?可怜你自己吧,人家至少嫁得好。”
谢焕生听了个全,他脸色越发沉,唇抿成直线。平时他不怎么抽烟,因为于乔不喜欢,这会儿,他莫名想要来一只。
他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地点燃,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响声。
两个交谈的女人神色骤变,惊慌朝楼上看一眼。
正好和谢焕生睥睨他们的眼神撞在一起,谢焕生冷淡敛下眼眉,问:“说够了没?”
跟谢焕生的导演缩了缩脖子,吓得跟个鹌鹑似的。
她急忙道歉:“对不起,谢哥。”
谢焕生黑着脸,转身走进走廊内。他拨了个电话给制片人,打算换个跟拍导演,这小姑娘跟他不怎么对付。
嚼舌根被人发现是最尴尬,两个女人一看坏了事,互相推阻着进到卧室内。刚进屋就收到总导演让他们收拾行李调组的通知。
谢焕生靠在墙头,才感觉到内心更加郁闷。
记忆拉回刚结婚那会儿,于乔是节俭了点,经常穿赞助商给的衣服接通告,还被网友吐槽“乡村一朵花”。
那时候她粉丝也不太明白,为何爱豆一夜之间变穷了,网络上就开始传于乔投资失败,负债千万之类的谣言。
谢焕生很清楚。
于乔砸了钱,让他带资进组,去的是一国内知名导演苦心力作的悬疑电影。鲁源帮他运营下来一个男配,砸了近一千五百万元,耗光于乔的积蓄。
但于乔相信那角色适合谢焕生演,谢焕生能演精彩,果不其然,谢焕生拿了当年台湾某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奖。
他回来时,于乔已经吹好头发,护理完皮肤,穿着一吊带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被子盖了半截,胃部晾在外面。谢焕生替她拉了拉,于乔连眼神都没给。
刚才那双洁白的臂膀放在被子外,睡裙的吊带展露出胸口滑腻的雪白,谢焕生瞅了一眼,就把眼睛挪开。他收拾好于乔扔在床上的衣物,给她叠好放在木头椅上,去浴室冲了个凉。
出来时,于乔还没睡,还在玩手机。
谢焕生刚想提醒她,躺着玩,对眼睛和脖子不好。
于乔看出他的意思,把手机放下,“摄像给我发了你拍的潜水视频,挺好看。”
谢焕生笑:“你喜欢就行。”
于乔主动朝他笑了笑,平躺下,她这手没法侧睡,医生嘱咐只能平躺。好在她瘦,占不了多少空间。
整张小脸露在被子外,皮肤在白炽灯照耀下,呈现出一种莹润的奶白,淡色的嘴唇很薄,下巴尖尖,抵着棉被。
当时谢焕生就想:她的确瘦了不少。
“手这么睡,有没有问题?”
于乔摇摇头,“没事,没感觉。谢焕生,我有点累,你睡不睡?”
谢焕生爽快:“睡。”
谢焕生把灯关了,掀开被子利落躺了上去。
床一凹陷,两个人躺单人床很挤,谢焕生只好侧着睡,看了眼于乔,于乔早已淡漠阖上眼。谢焕生是憋得慌,一天了,于乔行为藏着疏离。
是,离婚了是这样。
可这个婚不是谢焕生想离,谢焕生心里也憋着冤屈。
他没控制住,隔着松软的被套把于乔往怀里紧了紧,沉重的手臂像铁索似的搭在于乔腰上,抱住了于乔。
于乔睁开眼,扭头瞪他,压低分贝,喂了一声。
摄像头是挡住了,可收音功能还在继续。于乔想朝谢焕生发火也不行。
谢焕生是真没忍住,将脑袋埋在于乔的颈侧,吻了一下,深深地,迷恋地吸了一口体温蒸出的香气。
他哑着嗓子,低沉的嗓音磨砂般擦过于乔的耳垂,颈间感受着男人喷出的呼吸。
谢焕生很轻很轻地唤:“乔乔,乔乔,……就当做演戏。”
别这样对我……行不行……
好像能听到男人隐去的话语,于乔把脸撇了过去,侧脸凉凉,泪珠像是玻璃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