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翼天眼睛刚刚睁开,耳边便传来一声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陆翼天。”心中一颤,但马上便恢复正常,想起这是昨日林傲天的声音,立即道:“原来是林先生,不知先生有何见教?”林傲天道:“陆翼天,夫差那家伙昨日可和你说过主婚的事?”陆翼天迟疑一下,又想起这林傲天是林玉琪的父亲,还是小心对待为妙。便道:“说过。”林傲天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同意了?”陆翼天又犹豫一下,心道我若说同意了,你定会觉得我负你女儿的心,我若说没有,便是昧着良心了。稍稍思忖,道:“夫差大帝威震四方,在下无名之辈,他老人家做的媒,在下岂有不遵之理?”如此说来,便是畏惧夫差淫威,不得不答应了,将一切责任推给了夫差,言语上虽对夫差恭敬异常,但却未说是否真心喜欢田霏。林傲天冷哼一声,道:“夫差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小朋友,现在我给你做个媒,你可答应?”陆翼天犹豫半晌,道:“这……”林傲天不等陆翼天回答,抢先道:“你与我小女相识已久,正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不是与你胡说,我的女儿哪有半点比不上那齐国傻愣愣的公主的?——哦,是了,我女儿是兽帅,比不上那公主是王级,不过你陆翼天修为如此高超,整个圣婴可与你匹敌的驯兽师也没有几个,妻子功力差些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番话说得慢条斯理而冷冰冰,听得陆翼天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大陆上,敢说“夫差又有什么了不起了?”的人怕是仅这林傲天一个吧,就算是重耳或芈旅,也不会如此轻蔑。
林傲天又道:“小兄弟,你今日倘若有空,且来我宿处一趟,我与你慢慢理会。”陆翼天不好推脱,而且他也想要给林玉琪一个说的过去的说法。便道:“在下正好闲来无事,不如到林前辈宿处拜会也好。”林傲天道:“我给你一个标识,你顺着来便是了。”说罢,陆翼天忽然感到西北方有一股极强的灵魂之力弥散而来,虽说比不上自己,但总和周炎杉有的一拼。
银光忽然在陆翼天的脑海中浮现,问道:“是那个林傲天?”陆翼天道:“不错,我得快些去他那里一趟。”银光道:“刚刚订了婚,不去田霏那里却赶去拜会林玉琪的父亲,有些不妥吧。”陆翼天犹豫一下,道:“霏儿那里,我稍后再去吧。”银光叹息一声,便消失了。
陆翼天双脚离地,身形仅仅一闪,便已到了那灵魂标识的地方,细细一看,却已经到了吴宫之外,是一栋极古朴的木房,从上到下充斥着幽雅的意味。陆翼天轻敲大门,问道:“有人吗?”那大门自己“吱呀”一声弹开,陆翼天信步而入,轻轻一扫,见堂屋中央摆着一张檀木桌子,桌旁的木椅之上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人,帽檐遮住了眼睛,浑身上下自然地迸发出一股一股的寒气。陆翼天全身一颤,但还是道:“可是林前辈?”那黑衣人缓缓道:“你是陆翼天,我认得你。”陆翼天吞了一口口水,道:“晚辈向林前辈问好了。”林傲天道:“不必太过拘谨,你且坐下。”陆翼天踱到那桌子的另一边,慢慢坐下身去。
沉默良久,林傲天先发话:“你知道我叫你来的用意。”陆翼天道:“知道,前辈和我说了。”林傲天的嘴角似乎向上勾起了一个角度,也似乎没有,道:“你知道我万贯商团吗?”陆翼天点头道:“久仰。”林傲天道:“我万贯商团可不仅仅是一个商团,你知道四国政府之国库因何那么充足?”陆翼天犹豫一下,道:“自然是国有的大商铺赚的钱了。”林傲天冷笑一声,道:“你道没有我万贯商团,他四国政府会那么富有?”说罢饮了一口茶,续道:“没有我万贯商团的人在政府里,他政府怎能垄断了所有的市场?你且莫看那些政府一年能赚几亿亿两的银子,他可要和我万贯商团五五分成。”陆翼天恍然,道:“原来如此!每个国家的政府都与万贯商团五五分成,那这商团的财力自然在任何政府之上了。”林傲天又道:“你若是娶我女儿为妻,待你30岁之后,整个万贯商团我放手不管,全都交于了你。”陆翼天心下一震,想到万贯商团的可怕财力和背后不为人知的可怕武力,倒是很有诱惑力。但他陆翼天是什么人?什么高官厚禄他也没有兴趣,这些年闯荡着,只求果腹蔽体便可,从没想过成为天下第一富豪,便道:“多谢林前辈好意,但晚辈何德何能,不敢受此继承人之大位。”林傲天脸一沉,还待说什么,却听见门后林玉琪软软的声音:“爹,您就别逼他了……”林傲天听了,叱道:“为父这是为你的未来着想!”林玉琪道:“女儿的未来,女儿自会把握,父亲的好意,女儿心领了。只是……只是……可否叫他和我单独聊聊?”林傲天冷着脸,半晌才道:“若是这样,那你们且聊着。”说罢示意陆翼天。
陆翼天点点头,站起身来,迈步朝着林玉琪的闺房走去。
刚入门廊,便有一股扑鼻的浓香钻入陆翼天的鼻翼,陆翼天四处环视一下,看见这房间里竟然四处摆放着花朵,有不知名的野花,有市场上常见的大朵牡丹,还有极为珍奇的“滴血女王”。陆翼天只惊奇一下,便想道万贯商团何等神通,怎能连几朵花也弄不到了?
稍稍正视,才看见赤着脚坐在床上的林玉琪,林玉琪的双眼已然哭肿,像两个成熟的水蜜桃。陆翼天便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