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翼天感受着丹田内安安稳稳的龙元,又看看琉坤越来越苍老的面孔,忙道:“老陛下,您这是作甚!”琉坤缓缓说道:“年轻的人类,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我却知道你的为人一定不错。否则又怎肯以大堆药材来救我这奄奄一息的老龙?我虽然要死了,但我的龙元却全进了你的体内,只要它们还在,那就象征着我没有死。你要好好利用它们,它们虽然流失了许多,但是让你达到完美期的初期还是可以的。到时候,你和你的灵兽们一道,再加上我那琉镰孩儿,和一些保皇的大臣,一道围攻金翼,合力将其绞杀,让我那孩儿重夺大权。到时候,这妖兽森林,你们平分!”陆翼天惊道:“平分一事却万万不可!”琉坤不理,续道:“若是你们真能杀了金翼,你也不须对任何人说我直到今日才死的事情,那时候,你告诉我孩儿,做一个皇帝,要爱民如子,但对于那些手握重权的所谓‘亲信’,却决不可真正交心!”陆翼天心中一凛,心道:“老陛下所说‘手握重权的亲信’到时候自然是我陆翼天了,他说这番话,却不是为了镰哥能听见,好提防我,而是为了让我听到,对镰哥多一分忌惮,对皇位也少一分觊觎。老陛下却怎知道我陆翼天生来便对权力无丝毫兴趣,别说是妖兽森林之皇,便是全圣婴大陆的大帝白送给我,我也不会做的。”便道:“是,自然转达。”琉坤笑笑,道:“年轻的人类,我不行了,愿你带着我的龙元,带着我的期待,去……”
这番话还未说完,琉坤巨大的身躯便倒了下去,陆翼天手忙脚乱,以灵魂之力探测琉坤巨大的身躯,但里里外外翻找了个遍,却半点生命气息也没有发觉。
“老陛下真的驾崩了。”陆翼天轻叹一声,看着琉坤庞大的龙身,默念道:“无人为老陛下送葬,便让我这个年轻的人类来做这活计吧。”说着,陆翼天试着催动丹田里的龙元,却觉那龙元并非想象般那么容易使用,狠下心来,以强大汹涌的灵魂之力强行催动着丹田里厚厚的龙元,那些龙元这才很不情愿地动了起来,但是刚刚一出丹田,陆翼天下意识地将其又缩了回去。原来他想要催动龙元从经脉中流出,好挖开一个墓穴安葬琉坤,但谁知那龙元刚刚进入任脉,一股难以忍受的奇痛伴随着似冷似热,似炙烤似冰冻的感觉传来。
陆翼天喃喃道:“果然这龙元还是老陛下的,我陆翼天一介凡人,又怎能催它得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灵魂之力却愈发地狠了,但陆翼天出奇地发现,当那龙元流过曾经流过的地方时,那种痛楚居然再没出现,行云流水般极为流畅。他这才恍然:“原来这龙元须得与我的身体契合才行。”于是,陆翼天便强忍着那非人的苦痛,紧紧地摇着牙齿,额上的汗珠被热得流淌而下,但一旦流出,马上又被他皮肤上的酷寒冻成了冰,那冰晶一凝结,又立刻被融化成水,陆翼天此时又冷又热,简直是痛不欲生,直想魂飞天外。但一想到琉坤死前的托付,心中立刻涌上一股信念:“定不能退缩!”同样的,他的内心深处,也对这股强大的龙元有着深深的渴望,他一方面想要强大自己,另一方面也欲相助琉镰,除掉金翼,伸张正义。这两股愿望交织在一起,都促使着他强行推动着龙元向前流动着。
慢慢地,痛苦对于他来说已不再是一种感受,而成了一种习惯。陆翼天已经习惯了痛楚,他的神经,他的灵魂仿佛都已被痛苦刺激得麻痹了,陆翼天像一块木头一样呆立在那里,谁也想不到他此时正经受着人间极痛。陆翼天的灵魂之力正把龙元缓缓从奇经八脉,到十二正经,再到十二经筋,推移了过去,这种推移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到最后,陆翼天几乎已经昏死过去,只是机械地推动着龙元在行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毅天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看身周的黑暗,以灵魂之力探测周围,看见一具巨大的龙尸还盘桓在地下才猛然想起了琉坤的尸体还未埋葬,当即运起丹田中的龙元,那龙元竟是出奇地好用,它们涌上陆翼天的手掌,只见他向下轻轻一拍,本来就软软稀稀的泥地“砰”地炸开了一个大洞,陆翼天龙元附在双臂肌肉上,毫不费力地抱起琉坤巨大的龙身,将他放在简易的墓穴中,再把稀泥掩盖了上去,整个就像是一个小土包。这才安心,对着那土包聚了两躬,道:“老陛下,这里全都是泥,便恕我不跪拜了。您在天上看着,瞧我怎样帮镰哥夺得这妖兽森林的大权!”
本来的陆翼天,一半为了海凝的人情,一般为了好玩,才答允要帮助琉镰夺权。如今得了琉坤的龙元,又听说了金翼如此的狠毒,便决定无论如何要帮琉镰一把。
陆翼天忽然停住,自语道:“我只想到这些,目光还真是短浅。倘若金翼当真是治国之能臣,又或者他比镰哥的才能强许多,那叫他夺了权,于妖兽森林众平民可说是有益无害。那我当真铲除了他,岂不成了妖兽森林的大罪人?”想到这儿,陆翼天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如今得了老龙皇的龙元,虽说与金翼正面相拼不行,但叫他发现不了,应该还是可以的。”陆翼天微微一动,感觉出自己现在约是五六级的武皇,一下子就完成了这种飞升,陆翼天的心情不可谓不激动。只见他身影一闪,便不见了。
此时已是深夜,那个大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