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后院之外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使者快步飞奔而来,向下跪倒,象征性地磕了三个头,叫道:“吾皇万岁,丞相大人叫陛下您去到朝堂商议政事。”琉镰脸色微变,道:“知道了,朕马上就去。”
那使臣却还不离去,只是跪在地上。琉镰斥道:“你怎还不起身离开?”那使臣道:“丞相吩咐了,陛下什么时候赶去,小的便什么时候离开。”琉镰阴沉着脸,道:“这个金翼,生怕我对他不利,竟然将我监视得如此严密,还有你们这些走狗!”说着,手指一动,那使臣身后大片的土壤全都炸裂开来,飞了满天的烂泥。那使臣已吓得面无血色,但还是不敢起身。
琉镰叹道:“朕走,你起来吧。”那使臣道:“是,谢陛下。”这个使臣也是完美期的妖兽,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是面对琉镰强大的破坏力,还是被吓得双腿发颤,牙齿打战。
琉镰对陆翼天与海凝道:“二位小兄弟在我这花园里尽可尽情游玩,不必有什么顾忌。”说罢,跟那使臣拂袖而去。空留花园的一地狼藉。
海凝对陆翼天道:“翼天,你尽可恣情参观这皇家后花园,也许比不过人类帝国的奢华,但也绝对是顶级的氛围。”陆翼天点头道:“好。”说罢,海凝便一个人向着东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陆翼天的视线中。
陆翼天叹了口气,向着另一个方向踱步而去,那方向正好与海凝所走的方向相反。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陆翼天看见就连夕阳也快要洒尽最后一缕金色的光芒,这才停下脚步,在一棵并不高大的平常的树木旁边坐了下来。
“嗯?”陆翼天视线一扫,看见树底下放着一盘残棋,再看其他的一棵棵树木之下,也都有这样的一盘残棋,而且形状各异。陆翼天对于围棋,从来是只见过,没玩过,至于技巧,更是说不上了。陆翼天看见那棋盘两边摆着两盒棋子,一盒白旗,一盒黑棋。陆翼天一笑,因为那棋盘上的棋子都是雕刻,只不过是个装饰罢了,是连在棋盘上的,与棋盘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继续下的情况。
但是看见了棋盘,陆翼天不禁手痒,心底也想要假装一点文艺。陆翼天从来没有接触过琴棋书画,若是要他弹琴,再不小心混进一点灵魂之力,非让听众晕厥过去不可;要他写字,除非用灵魂之力操控墨汁和碳粉,都是龙飞凤舞而难以辨认;要他画画,除了小鸡小狗可以用圆圈方块勾勒出来,其他的都是一窍不通。现在他要下棋,棋面上明明轮到黑棋的回合,他傻乎乎地拿起了白棋子,在棋盘上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啪”地一声拍在了上面,他哪里知道,那是一个自寻死路的下法,一旦把棋下在那个位置,白子的一大片棋就都断了气,全都要死了。陆翼天却不懂,只觉得自己那一刹那潇洒非常,心中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意。
怎知这一子落下,那棋盘忽然轰鸣起来,然后便向后退去,过了一阵子,那棋台完全地退到了后面,而那棋台原来的地方,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陆翼天嘴角勾起一阵微笑,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马上涌上了心头,心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且去看一下。”
陆翼天双腿微微一弯,向那洞口便一跃而下,然后灵魂之力托在脚下,让他的身体缓缓降下。这洞不可谓不深,陆翼天直下落了一刻钟,双脚才着地,这一着地,只觉得自己的双脚都要陷落在那软软的稀泥里面了,赶忙以灵魂之力将自己托起,这才不致陷入。稍稍定神,只觉得四周漆黑一片,只得以灵魂之力探查周围环境,而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味也袭入他的鼻孔,那味道可说是刺鼻难闻已极,陆翼天如此定力,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到最后终于不在挣扎于这恶臭,这才以飞行向前缓缓移动着。而这地方似是一个大型的地窖,又像是一个地道,陆翼天越是向前,那恶臭味就越是浓烈,空气中湿答答的,好像伸手就能抓出水来一样。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东西能够不腐烂呢?
忽地,只听前面传来一阵钢铁碰撞的声音,那声音极其微弱,但是陆翼天此刻不是在以双耳听声,而是以灵魂之力进行感知,这么一点微弱的异动也躲不过他的感知,此刻一下子便警惕起来,向前方道:“是谁?”前方没有回答,但是却传来一种类似于喘气的赫赫而呼,那声音如恶兽,如厉鬼。即便是陆翼天如此胆大,也不由得心中一颤,又问道:“是谁?”那边传来的还是赫赫的呼声,并没有回答。
陆翼天壮了壮胆,向前火,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前方是一只蓬头垢面,满身灰尘,身上鳞甲都破损不堪,双目空洞无光便如尸体的一只巨龙,它的四肢和双翼上面都拴着生锈的粗铁链。陆翼天问道:“是你在呼气?”那巨龙又呼了两声,陆翼天这才看见他的鼻翼在微微抖动,的确还活着。
陆翼天问道:“你是要食物?”那巨龙竟然微微地点了点头,但看得出来是竭尽了全力。陆翼天赶忙从灵兽戒指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但是五六个馒头面包怎能满足这巨龙?他只一吸气,便全都吸了进去,看上去精神似乎好了点,但是仍然还想要吃东西。
陆翼天道:“你这大家伙可真能吃,我已经没有吃的了。”那巨龙无神的双眼忽然射出了祈求的神色,陆翼天心一动,叹道:“真拿你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