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谁接了谁就赢了。
薛姨也没有多问,简单的说了两句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我没有告诉迟星光这段插曲,我不想让他再受打击了。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后,迟星光出院,除开嗓子受损,其他都没有问题。
“你不能再唱歌了,怎么办?”
迟星光笑得毫不在意,“不能唱就不唱了呗,至少现在我还能正常的说话不是吗?”
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张三那件事,我试着观察过迟星光,可他表现的毫无异常,就像那天晚上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一样。
后来迟星光还有没有这样我不知道,只是有好几次,明明他可以做他想要的选择,却会在第二天换成一个更加理性更加让人觉得他懂事的选择。
我心里一直隐隐担心,可迟星光表现的实在太正常了。
直到我们一起去月山,我在天台向迟星光吐露了心里话之后,我又一次看到他在睡梦中自言自语,和那次在医院一模一样。
我是被他的梦话吵醒的,然后听到了他和张三谈话的后半部分内容。
天色泛白的时候,迟星光悄悄起床,去院子的墙角埋了一个东西。
我躲在窗边,看完了他做这件事的全过程。但是我没有去挖他的埋的东西,那是他的秘密。
从月山回去之后,我瞒着迟星光去找了一个心理医生,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因为他只是通过我的讲述,没有见过迟星光发病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只能给我一个大概的判断,迟星光极有可能患了人格分裂症,不严重,只是那个人格会影响他的思维和做事方式。
第二人格的名字应该是迟星光自己取的,因为他一开始在自己心里并不相信这个人的存在,所以胡乱取了一个张三。
迟星光分裂出的人格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格,会在他要做出某些选择的时候,引导他作出更加偏向理性的选择,即使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这个人格最初应该出现在迟星光的幼年时期,因为一般小孩子是不会十分懂事的任由家长离开自己的,更别说主动提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这种话了。
换言之,迟星光的这个第二人格,是被他自己强行逼出来的。他分裂出一个人,和他自己讲道理,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他一边希望自己能懂事,一边又希望父母可以留下来。他无法做决定,就产生了一个更加成熟理性的人格,来帮他做这个决定。
后来他经历的越多,第二人格也就越成熟,以后他做决定的时候对他的影响也就更大。
最后医生嘱咐我,最好不要让迟星光再经历这种类似的选择,尽量让他生活在他熟悉的环境里,不用有太多的顾忌,从而避免第二人格过多的影响他的思维。
过多影响导致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迟星光的主人格和第二人格换位,以后迟星光,就不再是我认识的迟星光了。
第36章
我不会让我的迟星光消失,他是独一无二的迟星光,就算是他的第二人格也无法代替。
我最后悔的,就是骗了他让他和我在一起后我又突然不告而别,让他一人踏上旅途又一次看见了他的第二人格。
可我最庆幸的,也是这件事。如果他不见到他的第二人格,就不会想起三年前他还埋了一个东西在月山,那么我和他,不会这么顺利的在一起。
其实在某些事上,我是感谢他的第二人格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的第二人格代替他。
当然,这些我不会告诉薛姨和迟叔。他们只需要知道前面的部分就已经足够。
听完我讲的故事,薛姨和迟叔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迟叔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薛姨弯着腰一遍遍抚摸迟星光的脸庞,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他的嗓子这件事本来应该隐瞒一辈子的,星光不会想让你们知道。”我看着他们,心里也觉得很难受,可是看到躺在那里的迟星光,我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
“人格分裂症的事,我不希望星光知道。我会陪着他,不会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本来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说,可是你们,非逼着星光做出选择逼着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怎么可能让他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呢?任何可能加重他病情的事情,我都不会允许它发生。”
“薛姨,迟叔,你们不要再逼他了,好吗?星光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不行吗?”
其实我更想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迟星光,如果不是他们,迟星光不会患上人格分裂症,也不会活得这么累,他会是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孩,开开心心的长大。
可他们是迟星光的爸爸妈妈,迟星光一定不会愿意我用这种强行的态度去对待他们。
我不会违背他的意思。
所以我只能用最平缓的语气,去说服他们。
“是我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