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毅还在一边又一遍地重复着开明镜,希冀着下一次出现的心头气血不会被那头蚕一口吃掉。然后练着练着,屠毅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是一柄剑,被插在一块巨石上,周身全是云海雾气,还有几只苍鹰呼啸着掠过。
他的眼前站着一位披着九色霞帔,穿着一身大红底色的百花裙的靓丽少女,还坐着一位披着蓑衣的男子,左手拿着一卷书,右手持握着一柄钓竿,鱼钩鱼饵淹没在云海里。
“你永远都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怕是现在。”少女怒目而视。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本就不会来。天道伦常而已,即便你厌恶它,可这就是事实。”男子笑了笑,把手上的书搁下,专心地在这片云海里钓鱼。
“道?可它现在要杀你,你却还帮它看守着这块石头!”
“鱼上钩了。”男子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
鱼竿轻轻一提,云海里云雾翻腾,一条墨色的大鱼咬着鱼钩跃了出来。大鱼的鳞片都是墨色的,再仔细看墨色的鳞片上却有更加漆黑的流光游动,构成了一幅会动的画卷。
“你就一个人在这里钓鱼看石头吧,我要去东土了。”少女瞪了男子一眼,她轻轻一跃,身体化作一道燃烧的火焰,投入云海之中,整片云海都被这道火焰点燃了。
“传说,在云海里生活着一种鱼,叫做骊蜃,靠吞吐云气为生,天生便得到道的恩宠,能将万事万物尽皆拉入重重幻境。”
“但我从没有见到过,更不用提钓到。但,你看看,这就是宿命啊!”
男子看了看手里的骊蜃鱼,笑了笑把它扔回了那片沸腾的云海。
他手指着屠毅,或者是说是屠毅自己现在扮演的这柄剑,“万事有因,万事有果。我也不想就这样死去,但我种下了这般罪孽,就怎能置身世外呢?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挽救这方世界。”
这话好像是对我说的?屠毅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跨越了千万里的时空,这个穿着蓑衣的男子在和自己进行一场不存在的对话。
男子轻轻扣了三下剑身,剑便碎裂成了无数细微的银色砂砾,随着风慢慢向下飘去。
屠毅并没有随着风离开,他依旧在这块山顶的巨石上,在这世界之外以一双不存在的眼睛继续看着这一切。
屠毅看见男子朝着少女远去的方向挥了挥手,本已经沸腾着快要燃烧起来的云海骤然便消散了,就好象那本身就不存在一样。
那是一片幻境。
接下来更多的幻境被剥去,山崖,青松,云雾,飞鸟,朝阳,也都向气泡一样散去。留下的,或者说原本存在的只是一个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的宫殿。宫殿的中央,有一道由斑驳的光影构筑的囚笼,里面关的赫然是一只全身都燃烧着的凤凰。
……
“然后呢!然后呢!”常武对于这个故事兴致颇高。
“然后,我还想知道然后呢!”屠毅边摸着头边幽怨地看着一旁扎耳挠腮的常武,“要不是师傅你突然拿刀把照我脑袋上敲,说不定我还能看见然后发生的事呢。”
常武悻悻,他提着他的酒壶躲到一旁,这能怪他吗?明明修炼了不过一个时辰,那头蚕就已经吃撑了,那丝心头气血也已经盘踞在屠毅的心口处。按理说,这时候屠毅就该停止修行了,但那道诡异的神文引导的修行经络却还在吸收天地灵气,运行着不知名的功法。
这本来倒不打紧,反正坏事躲不过,好事喜临门,如果功法有问题,就凭自己的手段也没奈何,如果没问题,巩固境界倒也无伤大雅。
但坏就坏在,这已经不是巩固境界了,反而看架势一副要突破明镜,开始知我境界的第一转灵台的势头。但关键是一入灵台,魂魄稳固,属于捉妖人根本的缚妖索便不能种下去了,这可就玩脱了,常武也只能当机立断敲昏了屠毅,把他从入定的状态下拉了出来。
而且,听着屠毅刚刚说的那个梦,常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很久之前听过这个故事,只是没有如此身临其境。那么是在哪里听到的呢?
“得,好不容易离了道门总坛那个鬼地方,指不定哪天又要去上一次了。”
常武灌了口酒,看着东方的天空,已经快要破晓了,那些乱七八糟在天上乱窜了整晚的东西也都不见了,月亮也快要倚着西边群山落下去了。
“老道酒又多了?总觉着月亮不似晚上那么圆了?”
“师傅,你酒应该没多。我也觉着这月亮缺了一快,昨晚上看得时候还圆这呢。”屠毅笑嘻嘻地说道。己开明镜了,那就是说就不用死了,屠毅现在满脸都写着开心两个字。
常武撇了撇嘴,看样子不是自己酒多了,那就是那群道门的昨晚乘着自己看屠毅的功夫搞出来的幺蛾子。
“得嘞,又没看成热闹。”常武狠狠地瞪了屠毅一眼,这种大场面多少年才能看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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