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爪相交。
熊爪带起的土黄色光晕和长剑带起的蓝白色光晕各占据了半边天地。
长剑上散发去的寒意,把大地之熊的巨爪染上了一层白霜。熊爪上传来的巨力也让长剑上出现细密的裂纹。
冰与力的角逐。
冰雪女王面露怒意,似乎是对于长剑上的裂纹很不满意。
那透明的长剑似乎是感受到了女王的不满一般,疯狂地喷涌出蓝白色的寒气,似乎是想把刚刚吸纳的寒意,在这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一般。
“嘭!”
一声清脆的响声,长剑破碎。
而大地之熊眼中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整个身躯也全都被白色的寒气动冻结住了。
“嘿,你赢了……”哈森的脸色有些发白,嗜血对于精神力的消耗不亚于一个高阶禁咒。
回到王座之上的冰雪女王依旧是那副高冷的面容,科莱尔收了圣象,神情淡然。
“等你有了自己的领域,我们再打一场。”
“呵,好。”
另一处灰色空间。
叛逃者吉尔夫无力地躺在地面上,身上还有不停跳跃的紫色雷芒。
“圣佛哈院长……嘿,死在你这么一位美人手上,也还不错。”
“你就从来没有忏悔过吗?”莫兰寒声问道。
“忏悔?我的父母是被一个贵族活活逼死的,那个贵族倒是经常去圣庭做祷告。你知道吗,为了复仇,我把我的三个妹妹全都送给了那些丑陋肮脏的贵族。终于,我爬到那样的位置……嘿……那个畜生临死前倒是向我忏悔了……”
莫兰看着吉尔夫那张表情扭曲的脸,心中有些复杂。
是同情吗?能做出那些卑劣的事情,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吉尔夫是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可是他却失去了更为宝贵的东西,人性和亲人。
“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恶终究是恶,雷戟!”
一道食指粗细青紫色雷电,从天而降,没有一丝偏差地击中了吉尔夫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伤口出散发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吉尔夫缓缓闭上双眼,像是得到了解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叛逃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想些什么。
安格林与特古这边。
身形消瘦,骨架高大的特古持剑静立,面无表情。
一旁的空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安格林,气息有些微弱。
“我这一生,大大小小的战斗不小千次,与圣阶交手也有上百次。我为人谨慎,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出手。十五年前,我们五位圣阶去袭杀夜天问和夜天天。我能活下,不是因为我的实力比其他人高,而是因为我比谁都更谨慎。没想到,呵呵……”
话未说完,特古的身体内攒射出无数细小的冰针,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你已经被时代抛弃了,老家伙……”
安格林强忍住喉咙处的血液,有气无力地说道。左胸、肩膀、手臂、腹部和大腿,一共五处伤口,每一处伤口都是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左胸处的伤口最为凶险,特古的剑几乎是贴着安格林的心脏,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腔。
“能告诉最后那剑的名字吗?”
“剑寒,千线冰。”
瑟琳娜与凯尔。
手持裁罪之镰的死神已经消失不见,另一边的白光守卫也是十分凄惨。身上的甲衣已经破败不堪,只有左肩和胸口处的还相对完整,不过也是布满了深深的划痕。银色的大盾缺了个角,剩下的部分布满了裂纹。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瑟琳娜寒声道,这场战斗对她来说也并不轻松。
“作为胜利者,这是你的权利。你想知道什么?”凯尔依靠在一块巨石上,身体被一条白色的光链束缚了起来。
“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一个圣阶会莫名其妙的病死?”
“当年你虽然离开了英黎城,但是父亲病重的时候你还是回来过吧。”对于瑟琳娜的问题,凯尔并不意外,可她却并不想回答。
“我问过他,他不肯说。”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是我。即便他不死,只要你不在,我也有把我掌握圣佛哈。”
“是圣光教廷……”瑟琳娜寒声说道,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肯定。
“那么你以为呢?母亲身为圣光教廷的十三黑衣主教,就是因为爱上了父亲,便被秘密处决了。那么你觉得对自己人都如此无情的教廷会放过父亲吗?卡列其家族与圣光教廷之间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不死不休!”凯尔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这份平淡中却蕴含着无限的仇恨。
“怎么,怎么会这样……”瑟琳娜的脸色变得苍白。
“呵,你也好,父亲也好,全都天真地以为那帮混蛋在杀害了母亲之后就会放手。可能吗?法森尔从立国到统一克伦大陆只用了十年,每年从圣佛哈毕业的魔法师有几十人,这几十人当中有近三成的人会在百年之内成就圣阶。法森尔登记在册的魔法师每五年就会增加一成。圣光教廷会放任这样一不受教廷约束的国家继续存在吗?”
“可是,可是在这之前,法森尔和教廷之间已经相安无事近千年了啊。”瑟琳娜尝试着反驳道。
凯尔冷冷地看着瑟琳娜,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你以为母亲当年为什么会接近父亲……”
瑟琳娜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脸色变得惨白。
“你是说……这,这不可能!”<